重典之下终于引发了监生闹事?,两名监生带头将?大字报贴在了博士厅外,痛陈谢祭酒残暴酷烈、迫害监生的行?径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怀安正在谢彦开的值房背书?呢,就?见胥吏压着两名监生进来?复命。

谢彦开冷笑一声,问:“怀安,我教你背《大诰》有些日子了,你且说说看,太*祖年间有监生往墙壁上贴没头帖子,毁辱师长,后来?怎么样了?”

怀安吓得心惊肉跳,磕磕绊绊的说:“太*祖下旨将?其斩首,在国?子监外矗一长竿,将?人头挂在上面示众。”

话音一落,地上跪着的两名监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,胥吏毫不客气,两碗冷水泼上去,直接将?人泼醒。

谢彦开又问:“毁辱师长及生事?告讦者,按律当如何处置?”

“依律杖一百,充军三千里。”怀安假装自己?是个背法条的工具人。

谢彦开点?点?头,下令道:“从犯记大过,主犯革除学籍,移送顺天府论罪。”

哭喊告饶的两个监生被胥吏拖了出去,谢彦开又将?目光落在怀安身上,怀安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。

“看来?你记性也没那么差嘛。”他说:“往后每三天加一篇程文?,每月加一道本?经义,一道四书?义。”

怀安:???

国?子监整顿期间,他可不敢触谢彦开的眉头,更何况谢伯伯终日劳累,被监生辱骂,顶着多方压力,冒着监生闹事?甚至自杀的风险,还要额外关注他的学业,连鬓边的白发都多了几根,他也不好再给他添烦,只能顶着两个黑眼圈生熬,每天晚上回家时?,学的目光都呆滞了。

好容易熬到初一休沐,按说可以多睡一个时?辰懒觉。可今日还有件大事?要办,许听澜遣人去叫他起床,话音刚落又将?人叫了回来?,悄悄去前院看他,却见房间窗户开着,怀安正坐在窗前,一手攥着一本?书?,一手支着脑袋,闭着眼睛打?瞌睡。

她先看了眼东边升起的日头,又叫来?丈夫围观这百年不遇的一幕。

“盖自天降生民,则既莫不与之以仁义礼智之性矣……”

原来?他没有睡着,而是起得太早睁不开眼,正闭着眼睛背书?呢。

夫妻俩站在窗边怔怔的听了一会儿,直到怀安睁开惺忪的眼睛,乍见眼前杵着两个人,险些从椅子上翻过去。

两人知道他如此?用功,八成是被谢彦开逼的,虽然心疼,可毕竟读书?上进是好事?,也没有多问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……

此?时?秋暑已经完全消散,院中的黄叶打?着卷儿的落下来?。

夫妻二人带着媒官正式向谢家提亲,连谢韫的伯母、祖母都从通州老宅赶来?,要相一相怀安。

这种场合,谢韫小姑娘自然要回避,堂上女眷都是长辈,热情的招呼怀安到跟前。

怀铭肖父,五官轮廓英气俊朗,怀安肖母,是唇红齿白,干干净净的漂亮。加上嘴甜,只要不信口开河,还是很讨老人家喜欢的,顷刻间就?揣了一包金银锞子、扇坠手串,都是长辈们赏的。

“这孩子,模样真是俊秀!”谢老太太直夸:“配咱们韫儿,还不得像金童玉女一般。”

满堂长辈谈笑附和,怀安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只有许听澜和韩氏对视一眼,频频苦笑,哪有什?么金童玉女,这就?是两头哪吒,一个闹东海,一个闹西海,非得把两方父母折腾的要死要活,险些断义绝交,才能踏踏实实的成了这个亲。

怀安观察形势,知道今天八成是见不到韫妹妹了,袖中备好的礼物也没办法给她,正有些失落,谢韫身边的语琴借他去解手的功夫,往他手里塞了一个荷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