聒噪的声音戛然而?止。

沈聿板着脸训斥: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古来如此,你自己任性胡闹,还打一耙!”

许听澜拍拍他的手?臂,示意他稍安勿躁,耐着性子慢慢说:“怀安,你是见过谢家妹妹的,又漂亮又聪明,你当年可喜欢她了?,难道都忘了??”

怀安急道:“那时?候才多大,我只记得她裹得圆咕隆咚像个小毛球,我拿她当小妹妹的。可是我对王姑娘,是‘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’的那种喜欢!”

夫妻二人面面相觑。

“发生了?什么?你儿子都开始念诗了??”许听澜问。

“他今天念了?两句诗。”沈聿比划出两个手?指,仿佛在?向妻子表达今天是多么的反常。

怀安便将近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?爹娘,王姑娘的私塾,王姑娘的想法,王姑娘帮忙修订《字海》,王姑娘侠肝义?胆菩萨心?肠……

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,有眼?光。

说到最后,夫妻二人也冷静下来,他们的小儿子有时?的确不靠谱,可一旦认真起来,还没?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的读书除外。

眼?见今天是掰扯不出结果的,沈聿心?烦意乱,越看儿子越想揍,索性打发他出去了?。

怀安知道自己在?场反而?碍眼?,以?最快的速度消失在?爹娘面前,还顺道卷走了?长兴。

“可怎么办啊?”许听澜揉着眉心?。

沈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:“今天当着子盛的面就……谢家的婚事,八成是黄了?。”

许听澜叹道:“是我们先提的,闹成这样,不是成心?给人难勘吗?”

“一会儿我去一趟,好好跟人家赔个不是。”沈聿道:“你儿子的事才叫头疼,那个王姑娘,必须趁早打听清楚,看看是谁家女子,哪里人,是否婚配。”

“我明天就托人去问。”许听澜道。

沈聿道:“我不是危言耸听,他要真敢在?外面胡来,我真的……”

“打断他的腿嘛。”许听澜道:“这话说了?多少年了?。”

……

事情闹成这样,怀安没?心?思做功课,四仰八叉的摊在?椅子上发呆。

其实他心?悸之余还有些庆幸,直接当着谢伯伯的面把话说清楚,算是釜底抽薪了?,虽然把校长大人彻底得罪了?,但以?后夹着尾巴做人,谢伯伯看着两家旧交的份上,应该不会太?为难他。

和王姑娘的婚事,等爹娘冷静一下,再慢慢提。

正在?想入非非,长兴突然跑来说:“小爷,书坊那边来人了?,王姑娘有急事找你。”

怀安迅速套上外出的衣裳,还顺便照了?照镜子,看自己没?有什么狼狈之色,才放心?带着长兴去了?书坊。

“王姑娘来的时?候脸色煞白,翠翠姐给她煮了?一碗面,吃着吃着还哭了?。”店里的伙计边走边说。

怀安险些慌了?,催促车夫再快一些。

到了?书坊,情况比他想象的好些,王姑娘已经不哭了?,桌上的面也吃得剩了?汤底。

怀安心?好像被人戳了?一刀,鼻头一酸,也险些掉下泪来,急急的问:“怎么了?,谁欺负你了?,我带何文何武去,卸他一条胳膊两条腿!”

谢韫的声音依然有些沙哑:“我爹娘。”

怀安:……

“怎么办啊?”她说:“我爹娘要把我嫁给一个纨绔子弟,全靠父荫的绣花枕头,连童生试都没?考过的棒槌……只是因为他家世好。”

怀安听完这话,反倒松了?口气?:“就这?”

谢韫有点?生气?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可巧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