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贺满脸疑惑:“就这?”

怀安点点头:“我正?想找借口搬到?前院去住,不想总被?他们盯着。不过现在他们也不管我了,好是好,就是心里发毛。”

“他们是觉得你长大了。”荣贺道:“要?是我父皇也有?这个觉悟就好了。”

怀安道:“我们本来就已经长大了,雀儿村的男孩子到?了十四五岁,都被?当做整劳力了,明明是他们不懂得放手?。”

“放手?……”荣贺回味一句:“对!就是要?让他们放手?!”

“但是吧……”怀安道:“他们这放手?放的有?点突然,我感觉毛骨悚然的。”

“千万别怂!认怂就输了。”荣贺给他打气道:“他们越是试探你的下限,你就越要?突破他们的底线,为了以后的自由,拼一把?。”

怀安越听?越觉得有?道理,于是两人以茶代酒干了一杯,相互加油打气。

跟荣贺聊聊天,怀安的心理压力小多了,看吧,原来不只他一个人这么想,大家都是一样的。

……

散学后,怀安没有?直接回家,而是去找孟老板商议合开酒楼的事,老孟也借着开海的东风大赚一笔,两人合计着在“来一品”的旁边开一家酒楼,老孟提议,就叫“一品楼”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一品楼,一听?就是个升官发财的好名字,再分一成干股给皇帝,让他把?里里外外的牌匾楹联都包了,整条街谁家还有?这样的排面!

怀安一高兴,隔日?就换上自己新“设计”的短袖衫,随便穿一条薄裤,带着墨镜准备出街,和孟掌柜一起为“一品楼”选址。

清水棉的短袖衫穿在身上,早夏的风一过,顿感神清气爽。

“诶呦,小爷!”郝妈妈拦住他:“您怎么穿个背褡就出门啊。”

怀安道:“天热啊。”

“不行不行,这样不成体统。”郝妈妈不依不饶,直到?将许听?澜吵了出来。

“太太,您看这……”

许听?澜上下打量他一眼,微微一笑:“也不难看啊,赶车挑担做苦力的不都这么穿么。”

怀安道:“还是娘亲思想开化!娘亲就是有?品味!”

结果乐极生悲,被?都察院的巡城御史?看到?,一道奏疏弹劾上去,指责他“身穿无袖背褡,贩夫走卒之态闲逛于街市,遮盖双目如?盲似瞎,有?失官体。”

总之骂的不太好听?,且怀安一个散官,居然还要?上表请罪,引咎辞职,在家等待都察院的判决。

伤害性?不大,侮辱性?极强!

怀安在文华殿就差点开骂了,想把?那御史?揪出来揍一顿,管天管地,还管他穿什么衣服逛街了!

这个无权无职净受窝囊气的官,不做也罢。

气呼呼的回到?家,在外面被?人欺负了,回家就到?处找爹。

沈聿今天下衙还算早,正?在捻着云片糕喂荷花缸里的金鱼。

“我都听?说了。”沈聿道。

怀安气的眼睛通红:“欺人太甚。”

沈聿拍拍手?上的残渣,态度极其敷衍:“是啊,欺人太甚。”

怀安在院子里傻站了片刻,见老爹没有?丝毫为自己报仇的意思,跺一跺脚,转身回房。

许听?澜从堂屋里出来,看着儿子的背影,好奇的问:“不会是你安排人干的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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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聿眼底带着狡黠:“好叫他知道,走到?哪里都是有?规矩的,爹娘不管,外人来管时就没那么客气了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许听?澜都不知该骂他还是该佩服他。

既然上书请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