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什么?”许听澜问?。
“夏浅。”她?说。
许听澜一听便知这名字是怀莹取的,便道:“下个月换到上房去?,跟着云苓。姑娘那里先不要说。”
“是。”丫鬟擦了擦眼泪。
许听澜又盘算着,从老太太院里提个年龄大一些、做事沉稳的丫鬟来。
……
书房里,沈聿拿出在王府上课时没收的小说话本儿。这里头有怀安的,也有世子的,什么《三国》、《水浒》,《三遂平妖》……坊间流行的爽文?都快被他俩集齐了。
当然,沈聿也一本没落的看完了。
“爹,你拿这些干什么?”怀安头皮发麻,一步一步的往后出溜。
“你要溜到哪儿去??”沈聿瞪他一眼:“过来。”
怀安硬着头皮凑上去?。
沈聿将孩子们?叫到一起,屈指点着这些杂书,重申经?史子集的重要性?。
“杂书话本儿固然有趣,可里头掺着许多三教九流、污言秽语的昏话,是你们?这个年纪不能?辨识的。坊间还有一类书,编书的自己昏了头,臆想?一些情形出来取乐,这等更?是混账至极。我今天丑话说在前头,免得日?后有人说我不教而诛。谁要是污了耳目移了性?情,做出败坏门风的事,休怪我打断他的腿。”沈聿靠在书桌前,一字一顿,掷地有声。
他今天身子不舒服,声音很?沉,面色也很?严肃。孩子们?极少见他这般,个个噤若寒蝉,连坐在桌子上玩笔架的芃姐儿都吓得呆住。
怀铭怀远唯唯应是。
怀安简直要冤死了!这些书放在后世都是经?典名著啊,眼下虽然属于杂书范畴,可也没到败坏门风的地步吧?更?何?况他一看书就犯困,真没看多少,哪本不是从世子的手里收上去?的?
沈聿的目光看着怀安,余光却瞥向怀莹,只见她?两?手绞着帕子,微低着头,默不作声。
眼见震慑的目的达到了,便点到为止,鸣金收兵,叫他们?散了早睡。
哥哥姐姐们?鱼贯而出,只留下被骂的一脸懵的怀安他走不了,他跟这凶爹住在一个屋檐下。
堂屋里很?安静,爷俩四目相对,沈聿忽然嗤的一声笑了,揉了揉怀安的脑袋。
怀安惊悚的瞪大双眼。
云苓打了门帘,许听澜进屋,只见小儿子一脸惊恐的扑了上来,跺着脚急急地低声说:“娘,大事不好啦,我爹吃丹药把脑子吃坏了!”
“胡说什么!”许听澜蹙眉斥道。
“真的,”怀安都快哭了,“他一会儿骂人一会儿笑。”
沈聿又笑了两?声。
“您看!!”怀安毛骨悚然,抱住娘亲的胳膊。
“你骂她?了?”许听澜抬头看丈夫。
怀安使劲儿点头。
许听澜埋怨道:“不是说好不插手吗?这么大的姑娘最要脸面,你当着这么多人骂她?,教她?以后如何?自处?”
怀安奇怪的抬头,姑娘?什么姑娘?
“娘,”怀安晃晃娘亲的胳膊,“我爹骂的是我呀!”
许听澜一愣,显然松了口气:“哦。”
怀安毛都快炸了,什么叫哦?!
他缠着娘亲不依不饶:“可是我什么也没做,我爹就骂我,还扬言要打断我的腿呀!太凶残了叭……”
许听澜瞬间明白了,丈夫拿怀安作筏子,杀鸡儆猴呢。
正不知如何?跟他解释,沈聿上前揽过怀安的肩膀往西屋走,边走边问?:“爹指名道姓的骂你了?”
怀安回忆了一下:“那倒没有。”
“爹今天是不是对哥哥姐姐凶,只对你笑?”沈聿又问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