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园里散步,呼吸一下新鲜空气。
虽然陆鸣并不觉得病房里的空气不新鲜,但既然卡维尔提议了,他便欣然应许。
早上温度偏冷,卡维尔拿来一件杏色的毛衫外套给陆鸣披在肩上,然后俯下身就要抱他起来。
陆鸣往后躲了躲,奇怪的问:“不先把轮椅推过来吗?”
卡维尔顿了一下,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门口的医护轮椅,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:“可能是护工忘记准备了,还是我抱你出去吧。”
陆鸣没有多怀疑,毕竟他伤的是眼睛和左臂,不是腿,虽然走路会有些不方便,但只要有人扶着就行,不一定非得要坐轮椅,护工没有准备轮椅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卡维尔达到了自己的邪恶目的,正要好好享受一番娇妻在怀的感觉时,外面有人敲了敲门,紧接着卡鲁的声音传来,“老大,您是不是要出门散步,我把轮椅推来了。”
陆鸣还挺高兴的对卡维尔道:“你看卡鲁这孩子想得多周到,你也不用费力气抱我了,多好。”
卡维尔能说什么呢,只能强颜欢笑,“嗯,确实…”
五分钟之后,卡维尔推着陆鸣走在花园宁静平坦的小路上,经过那片向日葵花田时,陆鸣伸手摸了摸,有个别向日葵已经开花了,花盘摸起来很粗糙,金灿灿的花瓣舒展又挺括。
卡维尔道:“等你做完手术能看见之后,这里的花差不多就全开了。”
陆鸣点点头,已经为这片美丽的向日葵花田定好了去处,“到时候把瓜子去皮炒熟,做成瓜子酥吧。”
卡维尔:“……”
他现在深深的怀疑,或许自己当初不应该给他种一片向日葵,而是应该直接给他一亩菜地。
两人散着步,不自觉地就走到了冯七的二层小别墅。
陆鸣虽然看不见,但眼盲之后方向感却变得出奇的好,嗅觉也很灵敏。冯七的房子不管他最近有没有“工作”,都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血腥气与阴冷的感觉,可能是他长年累月的在这里行刑,那股鲜血的味道已经渗进了墙缝与地皮之中。
陆鸣说:“反正也过来了,顺道进去跟冯七打个招呼吧。”
卡维尔犹豫片刻,“斑比,他可能不在家,我让他出去办事了。”
“是吗,但我好像听见里面有声音啊?”陆鸣又屏气凝神的仔细听了听,确实有人声,不过特别低,又很模糊,如果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之后听觉变敏感了,可能会觉得这只是风声。
卡维尔没有应答,陆鸣还想追问,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。他觉得达尼克可能在这里面,而且正在被冯七做一些残忍的事情。卡维尔大概是不想影响他的好心情,才不让他进去的。
陆鸣不打算不识好歹的闯进去,这种事儿他还是不要瞎掺乎了。陆鸣是一个非常有圣母心的人,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,所以他选择……假装看不见。
虽然从生理意义上来说,他现在真的看不见。
陆鸣顺势道:“可能是我听错了,那走吧,去别处转转。”
卡维尔笑了笑,“我带你去湖边走走。”
两人来到湖边,那匹白马也在这里散步,一个马场的工作人员牵着它。
卡维尔吩咐他把白马牵过来,白马慢步走过来,温顺的低下脑袋,陆鸣伸手摸了摸它的轻轻抖动的耳朵和鬃毛,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心情好了不少。
但陆鸣还是忍不住问起达尼克的事情,他没直接问卡维尔打算怎么处置达尼克,怕惹对方不高兴,他委婉的问:“那天参与绑架的人都抓住了吗,有几个人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