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那心口处的痛意,瞬间消散!
可忠毅伯府其他女眷,就算是知道这个办法也不行。
若非是习武之人,根本很难做到心无旁骛。
将痛感压下后,安琴换上了夜行衣,轻声走到了窗边。
只是在她的手,正要推开窗扉时,突然脑中灵光一闪:
就算楚风吟想要了解南巫,忠毅伯府不少幕僚,对于南境的情况绝对不比她知道的少!
且楚风吟昨日回来,站在老夫人门外,开口询问她,是真的关心还是……试探?
安琴的手,缓缓收回。
更何况,世子从前无数次夸赞大小姐,智谋无双。
她能拿出来震慑楚风吟的东西,必定不是这般好破解的!
黑暗中,安琴眸光闪闪,那按在窗扉上的手,终是收了回去。
只是,她不知道,就在一窗之隔,楚风吟的派来的死士正等着。
但凡她有点异动,便会被直接拿下!
……
而此时京中,丧礼比楚府办得还要急切、寒酸的,便是首辅大臣家了。
季夫人当日,在小佛堂上的言行举止,不少命妇都看在眼里。
事后,不论是太后还是和乐公主虽都没有说辞。
可在场的谁不是人精?
稍稍动动脑子,便猜到了这背后的猫腻。
又因为不少人家,都还在猎场,所以心照不宣,就只派了家中管家上门送了奠仪。
此时,季淑婷和季伯恒,一身丧服,身后只跪着家族中人。
看着眼前,冷清无比的灵堂,兄妹二人恨意滔天。
就这,季淑婷能回来奔丧,用太子府中的老嬷嬷话说,还是太子殿下开恩了!
将手中纸钱丢进铜盆中,看着火舌跳跃,季淑婷咬牙道:
“看到了吗兄长?现在你还怀疑宋同初克咱们家吗?”
“短短一年罢了!一年多前,你怕不是做梦也不敢想,咱们一家会落得这步田地吧?”
看着季伯恒低着头,沉默无言。
季淑婷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,一边涕泪横流,一边恨恨道:
“若不是她母亲怎么会死?母亲才三十多,正值壮年!杀母之仇不共戴天。我一定会杀了宋同初,将她珍视的一切,都毁掉!”
季伯恒听着耳边,嫡亲妹妹一字一句的咒骂。
以及母亲临死前,抓住他手腕,声声泣血的叮嘱。
只觉一颗心都变得麻木。
哪怕从前,对母亲口中,所谓的命理之说,犹豫不决。
可今日之后,真相都不重要了。
若非她不念旧情,落井下石,执意退婚。
几人间就不会有这些龃龉。
妹妹不会因为她而沦落成了东宫侧妃,母亲更不会因她而死!
缓缓抬眸,看向眼前,冰冷的棺椁,郑重道:
“从此以后:杀宋同初、爬到权利巅峰,便是我季伯恒一生之志!”
……
季伯恒的心思,宋同初自是猜不到。
可皇帝陛下的心思,就很好猜了。
“和乐,你现在是公主,便是等同我的女儿!”
“不说你父亲从前和我亲如手足,哪怕只是作为忠烈之后。你也有资格进入皇陵,祭奠我皇甫家的列祖列宗!”
听着面前之人,侃侃而谈。
宋同初一副乖顺模样,低着头诚恳道谢。
每年秋猎共分两个部分。
前半场狩猎,彰显皇甫家族,勇猛无畏。
后半场则是祭祖,表示皇甫子孙不忘祖训,绵延万代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