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啊队长,竟然连人家雀斑的位置都记住了,太变态了!”

江澈两边腮帮鼓鼓,挥舞着手里的烤串,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笑着。

“没想到你是这种人,啧啧啧。”

周耀暴躁的抓了抓头发,心塞辩解:“这是伏笔!伏笔!能不能听我讲完?”

白砚和江澈对视一眼,“请讲。”

江以桉频繁的给街舞社送水,很快街舞社的老王便和她混熟了,除此之外,老王也在小卖部老板那里知道了不少关于她的事。

“她家就她爸一个劳动力,在北边的工地里干活,家里还有个上小学的妹妹,据说妹妹学习挺好的。”

老王唏嘘道:“原本她爸的工钱还能勉强维持两个孩子的学费和家庭开支,可惜造化弄人啊,她爸在工地上干活砸了手,至少三个月没法去工地上工了。”

“所以她才会替小卖部老板打工?”

周耀心情复杂,追问:“小卖部老板给她开的工钱很多吗?”

“多?怎么可能,童工最不值钱,也就能给全家挣顿饱饭钱吧。”老王摇摇头。

“没办法啊,都不是有钱人,哪有闲钱献爱心,之前不让你帮忙搬水也是这个理,小卖部老板花钱雇人卸货,卸货的活却被顾客干了,人家老板听了能高兴吗。”

老王絮叨着:“不过这孩子真够惨的,是家里老大,大概率上完初中就要辍学找个地方打工了吧,不然妹妹的学费凑不够。”

周耀难以理解的蹙起眉头,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她辍学给妹妹凑学费?她的妹妹需要接受教育,难道她就不需要吗?我不明白,真的有父母会做出这种决定吗?”

老王:“没办法啊,光指着她爸挣钱,一家人连饭都吃不饱。”

周耀:“她的妈妈呢?不工作吗?”

老王:“看孩子啊,再说一个家庭主妇能干什么活,以后这个家,都得指着家里老大,打几年工,到了年纪送去别人家里换笔结婚钱,像我们这种地方一家能供养出一个大学生就烧高香了,反正她成绩也不好。”

周耀越听越觉得愤怒。

“每天都要打工,成绩能好吗?”

老王叹口气,拍拍他的肩。

“你自己生闷气也没用,我说的都是现实,再说句更现实的,也就这小孩长的不好,不然早被‘卖(单方面被父母要求和陌生人结婚换钱)’了。”

老王无奈笑道:“小少爷,在这里生活想的别太天真,天高皇帝远,法律难沾边,这里可没什么公平可言。”

周耀要气爆了,赌气道:“云镇这个地方简直难以理喻!”

老王笑哈哈的摸了摸他的头。

“云镇只不过是千千万万个小地方的缩影而已,小少爷。”

周耀还是不能理解,也不想理解。

当晚回去,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他过年拿到的零花钱,这笔钱他本想回A市后买最新款的游戏机,但

“这个你拿着……”

周耀将装着厚厚一叠钞票的信封递给江以桉,‘资助’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
“我想资……资……送给你。”以周耀的角度,他认为‘送给你’这种形容比‘资助你’更有人情味,也更能让人接受。

水流捧在手心扑到脸上,炎炎夏日因流汗太多忍不住洗脸的江以桉疑惑的扭过头。

她站在街舞社的公用洗手池前,白净的小脸不见任何雀斑,未洗干净的劣质粉底液以水珠的模样顺着额角缓缓流下。

江以桉看向周耀的眼神,警惕又陌生。

“你是谁?”

周耀呆住了。

他有些语塞,顿顿卡卡道:“那个……我是每次你来送水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