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,李宴在这时又将我揽进他的怀中,让两具炙热的少年人身体紧贴在一起。李宴的唇瓣贴在我的耳垂上,我正觉得痒时,他说:
“这次就先放过你。”
自从孙歧被李宴废掉一只手后,他便再也没来过私塾。
而被李宴看光了屁股的我,则开始受到他的庇护。
那时几乎人人都以为孙歧是因为欺负我才被李宴弄残废的,所以自孙歧走后,再也没人敢来欺负我。
如此一来,我顺风顺水地又活了三年,并且在院试中考取了功名。
而李县令的儿子李宴,却还如同五年前那般碌碌无为、籍籍无名。
照理说,当上秀才的我已经比李宴高了那么个等级,但奈何李县令他就是我丰县的土皇帝,而他儿子就是头一无二的太子爷,我在李宴身边充其量也只能做个伴读。
再说我与李宴,我俩日日粘在一起,无论是治学读书还是吃喝拉撒,都一道去做,宛如一对连体婴般,按理来说,我们之间的差距明明不该这么大才对,但命运好像就是在跟李家对着干。
你李家人越想要什么,就越得不到什么。
这可把李县令给急坏了。
就在恨铁不成钢的李县令准备将李宴送到武当山,让他去游学习武时,李宴的命运转折点却意外到来。
甲子年年初,正是大雪纷飞的时节,李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,李县太爷为家里这根独苗的病急得抓心挠肺,请遍了天下名医,可无论大夫如何整治,李宴就是日渐消瘦、咳血不止,看上去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憔悴模样。
半月后,在榻上昏昏沉沉的李宴突然从床上坐立起身,他死死抓着他母亲的手,眸色赤红道:“叫胡桃来!叫他来!”
随后李宴又陷入了昏迷,李夫人本以为这只是儿子在梦中的呓语,但在请风水先生看过后,她和县老爷又开始怀疑李宴这病是有邪祟在作怪。
那手里拖着罗盘的大师在屋中转过一圈后,对着县太爷煞有介事道:“这李公子的病,看起来是来势汹汹啊,贫道没猜错的话,他是两月前就开始不对劲了吧。”
李老爷心里咯噔一下,看来这位大师还是有点功力的,他赶紧回道:“是啊是啊,犬子年前就因身体不适不再去学堂,在回家休养几日后他的身子却不见好,反而是愈加严重了!”
“李大人你莫要担心,对付令公子这病,贫道自有办法,就是这……”大师摸了摸空瘪的钱袋,面上有些为难道,“做法事嘛,您也是明白的……”
李县太爷闻言大手一挥:“您要多少金银尽管跟我提!跟我儿的命比起来,这些都不值一提!”
临近中午,大师在李宴的被子上撒了一把糯米,随后杀鸡取血,用鸡尾在偌大的卧房中画了一个阵法,李县太爷正在门外看得入神,那大师却眉头一皱,狠狠一跺脚道:“李大人,那邪祟恐怕是要来了!你赶快离开这阴秽之地!”
李县太爷闻言身子一颤,大肚皮也跟着抖了抖,他望了一眼正躺在榻上的儿子,在看见李宴突然变得面色狰狞后,他立马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逃了。
那被李家人夸成活神仙的大师在此时却猛然松了口气,他踱步到李宴床前,看着在睡梦中的李公子仍然念念有词,大师将耳朵凑到李宴面前,在听清李宴说的话后,他顿时心下了然。
学堂里书声琅琅,学童们都学着先生的模样正摇头晃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