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我又想起了二十年前,那个早早死去的妾室青桃。
回到正厅后,我招来了年近半百的李管家。他两鬓斑白,身躯佝偻,整个人颤颤巍巍地立在我面前。
我盯着他问:“青桃被埋在哪儿?这件事当初是你办的吧。”
老管家一下子变得惊恐万状,他看着我,竟是连牙齿都在打战,“回、回夫人的话,奴才不知……”
我一下子怒火中烧。我狠拍着桌案,表情狰狞道:“告诉我!她埋在哪!”
……
李管家最后还是带我去了荒郊的墓地。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他到底是屈从于我,还是一开始就受到了李晏的驱使。
日落乌啼,树荫将那坟堆笼罩在黑影里,木牌孤零零地立着,我看不清那上边写了什么。
一下马车,我跌跌撞撞地扑到坟地跟前。
一股不祥的预感弥漫上心头。
木牌上只有四个大字胡氏之墓。
回府时,我突然想起京师城破那日,大祭司信鼓而击之,循鼓狂舞,眸闪蓝焰:“江南之地,信巫鬼,重淫祀!城隍地仙,莫能束也哈哈哈!鬼哉神仙是也,是天要亡我大周啊……”
是谁信巫蛊?又是谁重淫祀?
李宴在我身上写下的咒语,为我带上的银镯,他给我的身份……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了什么?
马车停下,我掀开珠帘,李晏正站在大门前等着我。
他走到马车跟前,温柔地执起我的手,将我引下车去。
看着他那张跟李宴一模一样的脸,我喃喃道:“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