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胡子跌坐在地,捂着正在流血的手背,还是鼓起勇气,强装镇定地说:

“小子,你知道爷爷我是什么人不!就敢暗害!”

严危眉头一挑,觉得有意思。

这人比他还傻,不等盘问,直接就自报家门了。

“呦,我还挺好奇。”

他的一只脚踩在大胡子的肩膀上,玩味地笑着。

“那你跟我说说,你是什么人?”

大胡子忍着疼痛,强扯着嘴角说:“这里可是罗升郡,是我家郡守的地牌,我可是罗升郡的护院头领,劝你赶紧走,惹到我,你家八辈子跟着倒霉。”

这话说完,外面没声音了。

大胡子心里窃喜。

指定是害怕了!

郡守的名号在整个罗升郡都是响当当的,要真的被郡守盯上,他在罗升郡还能有好日子过?

等了一会儿,旁边还是没动静。

多半是跑了!

“草!敢惹我!别让我逮到你!”

他怒气冲冲地扯下麻袋。

重见光明的一刻,瞬间愣在原地。

抬头一看,眼前这主,不就是林清源。

他身边这姑娘,不就是今日跟着马车一同前往郡守府的姑娘。

那旁边这个风度翩翩眉眼清冽的男人……

莫不是北宸王!

大胡子急忙跪倒在地,不顾手上止不住血的伤口,赶紧给楚宴清磕头。

“王爷恕罪!王爷恕罪!小的不知道是您,真的不是故意骂您的!”

楚宴清冷哼一声。

“还算你有点脑子。”

他本身就高,高大厚实的身形往这儿一站,地上的大胡子完全被楚宴清笼罩在阴影之内。

楚宴清冷冷地看着他,幽幽开口问。

“今日你轰动百姓当街拦车,可是受林清阁指使的?”

大胡子哽住。

这话,他说还是不说。

若是说了岂不是就背叛了郡守。

若是不说,这疯王的本事他是知道一些的,岂不是让他生不如死。

思索再三,还是后者更可怕一些。

大胡子笑得超谄媚,对着楚宴清就是一阵阿谀奉承的话。

“王爷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矜贵偏偏,您这一身的气质加上智慧的头脑,真是仙人临凡,一猜就能猜到。”

话刚说完,林清源一脚踹在大胡子的肩膀上,硬生生给人踹出去十几米。

“你他妈说话就说话,问你啥你就说啥行了,废这么多屁话干什么!”

说的都是些什么荒谬之词。

哪里玉树临风了。

哪里风流倜傥了。

哪里矜贵偏偏了。

分明是阴暗,黑暗,心眼儿蔫坏。

这样的烂词才能配得上楚宴清,那些夸人的好词儿听得林清源直犯恶心。

楚宴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。

没工夫跟林清源计较,再次看向大胡子。

“你是林清阁的护院头领,也就是他身边亲近之人。那他做的那些勾当你都清楚?”

大胡子又跪了回去。

“清楚的,清楚的,我都清楚的。”

他激动地看着楚宴清:“他在罗升郡的西南角有个盐仓,里面都是粗盐,盐仓的钥匙只有两把,林清阁手上一个,我手上一个!”

林清源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