尧宁脑海中浮现上凛然的脸庞。
她离开悬清宗,是上凛然助沈牵找到的她。
梵天寺灭门,他在。
中则边境围剿,他也在。
似乎自己每次与沈牵分离聚合,每一次转折点,他都在场,却从来都知晓分寸,从未喧宾夺主。
他像一阵风,经过之后痕迹也一并消失。
尧宁静静看着“上”字水迹渐渐洇干,而后抬起手,将其划掉。
度无主挑了挑眉:“怎么?上凛然不可疑么?”
“他没有动机。”尧宁答道,“聆风地以医术传世,富甲天下,上凛然说到底,是医修,更是商人,我想不到若道途尽毁,他们一无气运,二不是双修入道的鬼魂,到底要如何才能保证门楣不衰落。”
尧宁的目光偏移,桌上未被划掉的,只剩一个“顾”字。
度无主瞧了瞧桌上的“顾”字,又看了看尧宁:“小阿宁啊小阿宁,我原以为你被沈牵与褚良袖欺骗,被孟摇光背叛,已经够可怜了,没想到你的师尊,将你引入道途的敬爱尊长,原来也只是在利用你。”
度无主怜悯地看了眼尧宁:“说起来顾无嗔这个人,虽是正道第一宗门之首,偏偏名头并不够响亮,前有沈牵少年成名,后有褚良袖与你两个惊才绝艳的弟子崭露头角,他虽是一宗之主,然而光芒尽在晚辈身上,若是因此心性扭……”
一语未尽,扶光悬停于度无主眉心一寸之地,剑身映出他一瞬紧缩的瞳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