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若非白苏出口,他也许根本察觉不到。
僵蚕知道,肉。体的虚弱和长久的统治让他放松了警惕,就算知道了白苏的不满,他也坚信对方会一如从前效忠自己。
他忘了最
开始让白苏臣服的,从来不是他这个人,而是绝对的力量碾压。
“你就这么迫不及待?”僵蚕看着白苏,“魔尊之位并不只是眼前的荣耀,还有身后带血的荆棘。”
白苏扔了帕子,抽出刀抵着僵蚕脖颈:“我知道在尊上眼中,我从来不是魔尊之位的人选,从前我不服气。”
白苏笑了笑:“但现在,我发现尊上眼光挺好的。”
僵蚕眯了眯眼:“你要杀我,却不要魔尊之位?”
白苏挑了挑眉:“尊上于我有恩,我不杀尊上,魔尊之位自然也不要。”
僵蚕望着白苏,心中浮起一个念头,如果是那样,将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。
“尊上。”白苏有些落寞道,“我以为我们惺惺相惜,我唯尊上马首是瞻,便是想当这个魔尊,也从未想过是踏着你的尸体上位,可尊上呢?”
白苏的刀尖挑起僵蚕下颌:“尊上只当我是条听话的狗。”
“可是尊上要我听的话,却让我十足憋屈。”白苏刀尖一转,收了回来,退开两步,“所以我既不打算杀尊上,也不打算夺位,我选择另投明主。”
僵蚕脸色一沉,缓缓转过头。
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影,竟是早已昏睡的尧宁。
她身姿挺拔,行动利落,神色清明,半点看不出来被药倒的样子。
僵蚕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,他想要催动魔气,却发觉筋脉滞涩,想要站起身,四肢却酸软无力。
尧宁提剑而来,几步走到他身前。
“你听我……”
僵蚕一句话未尽,尧宁半点不曾迟疑,“噗嗤”一声,一剑刺入他的胸腔。
僵蚕喉咙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他望着面无表情的尧宁,像仰望一尊陡然降世的死神,平生第一次知道了畏惧的滋味。
甲胄碰撞声,整齐的脚步声响起,无数魔物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而来,然而没有人进入寝殿。
僵蚕知道自己大势已去。
“你做这一切,想要什么?”他问尧宁。
尧宁抽出剑,带出一串淋漓的血珠子,剑尖抵上僵蚕咽喉致命处:“我要你宣告新君上位。”
僵蚕笑了一下,牵扯到胸口伤处,顿时脸色扭曲了:“你本不是魔,没有我的承认,你害怕不能服众。”
尧宁毫不避讳:“是这个道理。”
“可是你若上位,我还有什么用呢?”僵蚕闭了闭眼,艰难道,“届时我还有活路吗?”
尧宁略带惊讶地看着他:“原来尊上还想着自己的活路呢?我以为你看到我出现的那一刻,就已经知道等待自己的,只有万劫不复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咳,咳……”僵蚕缓慢叹了口气,“是我病了太久,变得优柔寡断了,难怪白苏也要背弃我,而选择了你。”
白苏垂下眼睫,没有看他。
尧宁手上微微用力:“我知道你的想法,既然都是一死,何必遂了我的心愿。可是尊上,你若不这样做,我便让你比死还难受。”
僵蚕眼珠转了转,目光有些茫然。
他看着尧宁双眼,感觉到她目中多了一点什么。
与曾经不同的东西。
像是疯狂,又像是寂灭。
他有种感觉,尧宁并非在虚张声势,她是真的做得出来。
可是除了死、神魂消散,还有什么更难受的……
僵蚕慢慢睁大了双眼。
他想到曾经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