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白苏在方才短暂的交手中,敏锐感觉到沈牵的不对。
他鼻尖耸动,闻到极淡的血腥味。
是了,便是过了天机阁三关,取得焕神丹,又怎么可能毫发无损。
这个男人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。
白苏勾了勾唇。
两个男人对上了目光,一个蕴着滔天怒火,一个骤起杀心。
四下里一片安静,连风都放慢了脚步,白苏犹嫌不够,挑眉道:“她说你很无趣。”
手上一沉,白苏握上了刀柄,锋刃在日光下闪着冰冷的白光。
白苏一步步上前,越走越快,嘲笑道:“特别是在床上。”
气势一触即发之际,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不期然响起。
“传个话而已,你在做什么?”
沈牵与白苏听了那道声音,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。
沈牵眼眶瞬间就红了:“阿宁……”
蝉鸣声一下子变得鼓噪,夏日的风带着难以忍受的燥热,日光亮得刺眼。
尧宁仍是先前模样,只是脸色带着点苍白。
她波澜不惊地看过来,目光掠过白苏,落在沈牵身上。
沈牵感觉那轻飘飘的目光仿佛有千斤重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尧宁勾了勾嘴角: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白苏收了刀,懒洋洋走到她面前:“你又出来做什么?”
他嘴角带着笑,目光却凶狠凌厉,在他看来,尧宁险死还生大病初愈,这么迫不及待地跑出来,无非就是想见沈牵。
尧宁面无表情打量了他一下:“我怕你激怒了他,被他一剑刺死,所以过来看一眼,不行吗?”
白苏险些气笑,咬着后槽牙点点头:“那你还真是关心我。”
“我当然关心。”尧宁漫不经心地拿出一方帕子,不容置疑地扯过白苏的脑袋,胡乱擦拭了两下他脖颈上的血迹,自下而上看着他,微笑道,“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白苏愣住了。
尧宁实在不会做样子,半点也不温柔,拭过的伤口火辣辣地疼。
白苏知道尧宁在做什么,自己只是个道具。
他应该面无表情地避开,将她施与的难堪尽数回赠。
或者与她虚情假意,趁机牵她的手,亲她抱她。
那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?
然而白苏的心空洞洞的,在尧宁对他轻笑时,只是沉下了脸色,做不出任何反应。
“阿宁。”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静谧,那声音沙哑又惶然,却故作沉稳,“你在做什么?”
尧宁与白苏一同偏头,半晌尧宁开了口:“做什么?你长了眼睛没看到吗?”
她替白苏整了整衣襟,而后拉下他
的脑袋,亲上了他的嘴唇。
辗转了片刻才分开,浅色的唇瓣染上一层濡湿的红润。
她推开已经呆若木鸡的白苏,上前一步走向沈牵:“现在看明白了吗?”
“阿宁!”沈牵近乎失控地吼了出来,双拳死死握住,“你这样做,是在侮辱自己,也是侮辱我们二人的情意!”
“我与你早就没什么情意可言。”尧宁冷冷道,“我这么做,是因为我乐意。我想亲谁就亲谁,想睡谁就睡谁,只要我愿意,今晚可以让八十个魔修伺候我,怎么”
她眼中含了一丝冰冷的讥诮,仿佛一把弯刀锋利地迎面劈向沈牵:“你觉得你我二人走到如今这个地步,我还要为你守身如玉?”
“那你也不能作践自己!”
“作践我的到底是谁?”尧宁忍不住笑了,笑容中尽是自嘲,“将我视若无物的是谁?一次次放弃我的是谁?我满身伤痕拜谁所赐?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