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重重地拍了拍顾川的肩膀，转身，带着满意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卡座。

顾川端着杯子，手指微微收紧。他从周围其他会员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中，清晰地听到了几个关键词。

“……又是张局长的局……”

“……听说这次有几个成色很好的雏儿……”

“……新品展示会？不就是换个说法的雌畜拍卖会吗……”

顾川的脸色沉了下来。他的预感成真了，这个所谓的“极乐之笼”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肮脏。

顾川找了个僻静的角落，通过藏在袖扣里的微型通讯器，向江夜汇报了“新品展示会”的情报。加密频道里，江夜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，久到顾川以为通讯已经中断。

最后，江夜的声音才传过来，低沉而压抑。

“保护好自己。”

然后，通讯就断了。

第二天晚上，顾川再次来到了“极乐之笼”。与昨夜的酒会不同，今晚的会所被布置成了一个华丽的小型剧院。会员们都坐在台下的软椅上，交头接耳，脸上带着兴奋和期待的表情。

顾川挑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。张海就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，身边环绕着几个谄媚的商人，他像个土皇帝一样，享受着众人的吹捧。

剧院的灯光暗了下来，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。

兰夫人款款走上台，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。

“感谢各位贵宾今晚的莅临。想必大家已经迫不及待了。那么，我们的‘新品展示会’，现在开始。”

随着她的话音落下，第一个“商品”被牵上了舞台。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孩，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，双手被反绑着，脸上充满了恐惧。

台下的会员们发出一阵兴奋的骚动。

“起拍价，五十万。”

叫价声此起彼伏。男孩像一件物品一样，被要求在台上做出各种屈辱的姿势，展示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。顾川冷眼看着这一切，握着扶手的手指骨节泛白。他强迫自己记下每一个出价的人，每一个参与这场荒唐游戏的人的脸。

几个“商品”被相继拍出高价后，拍卖会的气氛达到了一个高潮。

就在这时，坐在第一排的张海突然站了起来。他没有看台上新的“商品”，而是转过身，用他那肥胖的手指，准确无误地指向了坐在角落里的顾川。

剧院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
张海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，大声说道：“各位，各位！台上的货色虽然不错，但我发现了一个比他们更极品的！”

所有人的目光，刷地一下，全部聚焦在了顾川身上。

“这位‘谢先生’，昨天刚来我们这儿，说是要开开眼界。”张海的声音在安静的剧院里显得格外清晰，“我觉得，光看怎么够呢？不如，请这位谢先生也上台，让我们大家一起‘品鉴’一下，看看他这身皮囊，值个什么价钱，如何？”

台下爆发出哄堂大笑和带着淫邪意味的口哨声。

“对啊！让他上来！”

“看着就够骚的，肯定好干！”

“张局长好眼光！”

顾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。他知道，这是张海对昨天他拒绝的报复。他想用这种方式，当众羞辱他，把他踩在脚下。

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已经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。

顾川的大脑在飞速运转。反抗？会立刻暴露身份，任务失败。顺从？他无法接受这种侮辱。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绝境。

……

几公里外的一辆黑色移动指挥车里，气氛压抑到了冰点。

巨大的屏幕上，清晰地播放着剧院里发生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