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颉荣挥挥手,让撑着伞的符赤筠和秦锦又回屋里再跑出来,这一条卡了很久。

赵余笙一直在雨中淋雨,嘴唇都泡白了,现在抱着手臂在棚里冷得直哆嗦,然后他怎么想怎么别扭,跟导演说:“导演,我觉得杨越不应该拿伞出来呀,我是他亲二哥呀,他拿着伞出来只撑着秦锦算怎么回事,他俩都对不起我,我跑出来淋雨他还撑伞,这合理吗?”

马颉荣一愣,说:“雨天出门拿伞不合理吗?这伞等会儿还得丢地上,有象征意味的。”

“我生气跑出来了,先是秦锦跟着跑出来,对吧,小符他的感情立场是更复杂的,所以应该是在屋里纠结了几秒,也马上跟出来才对,这不赶紧出来人都跑远了,那顾得上找把伞吗?”

章习秋沉思一会儿,说:“有道理,我看他拿着伞,也总觉得有点端着,感情爆发不够。”

“是啊。”赵余笙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,“让他们也淋淋雨,感情不就全爆发出来了吗?”

赵余笙宛如丧家之犬,在磅礴大雨中跑着跑着,抱头蹲了下来,秦锦小心翼翼地靠近他,嗫嚅着说: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

赵余笙抬起头,赤红的双眼带着痛苦和愤怒,猛地把她推开,秦锦便一屁股栽坐在地上。

符赤筠追赶上来,面对着赵余笙,正想说台词“哥……”

章习秋打断他,着急地说:“愣着干嘛,先把她扶起来呀,哎呀。”

又要重来了,符赤筠愧疚地看了赵余笙一眼,赵余笙拍拍他的手,示意没事。

结果再来一条他是演好了,秦锦那边又不小心忘词了,急得她差点哭出来。

马颉荣叫停了,让他们休息一会儿。

赵余笙干脆把他俩拉到一旁,紧急重新对戏,把自己的理解和想法通通交代给他们,又模拟了一遍流程。

渐渐的,赵余笙能感觉到他们信任他,而且赞同他的理解,三人已经开始步调一致,被雨水泡了一下午的赵余笙又感觉信心满满,在正式开拍时情绪更加地外放饱满,调动着所有人的情绪,顺利完成了这艰难的一PART。

说实话,赵余笙看着录像机里他完美无暇的表演,自己都感动地想哭,但是最后却笑出来了,怎么感觉颇有成就感呢?

录影机旁的章习秋转过头,笑嘻嘻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。

等助理用吹风机把他们吹干,一直有些低落的符赤筠这才跑过来,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,赵余笙摸摸他的头,心想,过几天就拍完了,也是该把拍MV的事提上日程了,只是,要不找点帮手?

三天后,三人组的戏份已经拍完,天黑了,但还不算很晚,棚外边有点萤火虫飞进来,赵余笙又跑去解决技术难题了,符赤筠坐在剧组搬来的钢琴前,百无聊赖地弹着不成调的曲子,此时的他像月光下的王子。

赵余笙哼着歌,爬到桌子底下接线,在桌子下嘀咕道:“小李,有点短。”

技术员小李愣了一下,说:“这还是第一次有男生对我这么说,以往都是女孩。”

周围都是男生,立马哄堂大笑。

赵余笙从桌子底下钻出来,往下打量了小李一眼:“你是认真的吗?”

话没问完,又引发了新一轮笑料,杨桀甚至笑得抱起了肚子,赵余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。

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不远处的女孩们。

“赵余笙,你也太猥琐了,还讲黄色笑话呢?”秦锦喊道。

赵余笙倍感冤枉,争辩道:“这也不是我起的头,怎么就说我一个人啊?”

“你笑得最大声好吗?就不能学学小符吗?看看人家气质多出众,还会弹钢琴,你呢?”

“不会弹钢琴怎么了?我喜欢听的,小符都会弹,不用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