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也是。”

赵余笙冲他笑笑,缓缓关上了门。

木尘落在门外挠挠头,脸上也忍不住扬起笑容,慢吞吞走了。

“动作快点、动作快点!诶,你你你,干不了你就滚,别在这浪费大家时间……”

天气很闷热,赵余笙透过沉重的盔甲,左右观察了一下,没发现自己有什么错误,值得这位秃头带墨镜的剧组场务大哥三番几次当众指着他的脸大骂。

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小姑娘同情地看了他一眼,因为从第一天开始,赵余笙就已经被明里暗里的各种刁难了,不仅连续安排很重的任务,在各种环节上甚至经常做小动作让他出错,好找由头来骂他,也常常在赵余笙休息的时候背后阴阳怪气编排赵余笙,什么“靠屁股吃饭的就是娇气”“就该让这鸭子吃点社会的苦头,还做什么明星梦呢……”

但赵余笙似乎对这些恶意浑然不觉,大多数时候他做完事情就心情很好地去便利店买喝的,然后坐在便利店外的桌子上对着剧本写角色记录册,每演一个角色都用文字、照片记录了下来这不是他自己想的,是宁越这么建议他的(本子也是宁越送的)。

电影宣传期结束后他们其实也一直有联系,偶尔会一起吃顿饭逛会儿街,宁越喜欢去各种二手市场、旧书摊、老街等地方,大多时候是拍照,把赵余笙叫上一般是充当模特,在老街买到一本漆黑的笔记本,封面印着一朵白花,亮面的胶皮色彩鲜艳,有油画的质感,宁越买下拍照后随手送给了赵余笙,赵余笙说你看我像是爱做笔记的人吗?宁越说人是很健忘的,用来记录一下角色也好,赵余笙就收下了,手掌大小的本子,正适合随身携带。只不过宁越现在在筹备新项目,不怎么见面了,现在只是朋友圈点赞之交。

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,连续负重工作的赵余笙突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,一直隐隐发作的头痛此刻变成了剧痛,意识也混沌了起来。

“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?耳朵聋了?喂!”

场务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,赵余笙倒下; 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唐迁月皱着眉头走上前来,不快地盯着那个场务,一下子把气焰嚣张的男人看出了冷汗,这几天他忙着跟投资方对接,暂时由副导在剧组掌控大局,结果一回来就听见这不知道什么人在他的剧组里作威作福,大呼小叫,心情很是不愉快。

“打电话叫救护车。”

唐迁月蹲下观察情况,察觉到地上的人呼吸困难,便伸手去解开他头上的头部盔甲,这套装备明显不适合他,唐迁月费了许多力气才把遮住脸的面甲给取下来,看清他的脸后,唐迁月愣了一下。

即使脸被汗水浸透,被盔甲印得红一块、青一块,狼狈不堪,也不妨碍他的英俊与生动,他略微睁开眼,对唐迁月露出一个轻微的笑,小声说:谢谢。

比起那天晚上在酒会上盛装打扮的样子,反而是这样的处境下的他更可爱、更令人印象深刻。

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手忙脚乱地,帮他把盔甲脱下来,好让他透得过气,还有人把水递过来。

一片混乱中,唐迁月撑着水杯,喂到赵余笙的嘴里,看着他小口抿着水的姿态走神。

赵余笙被救护车拉走了。

副导神色尴尬地在一边陪着笑脸,唐迁月漠然地看着他,以及那个罪魁祸首,不用唐迁月问,就已经有人悄悄告诉他来龙去脉。

“我们的合作终止了,这几天你的人搞小动作导致的误工费和赔偿费记得发给我。”

副导恨恨地看了一眼场务,场务就叫道:“凭什么让我赔钱……这么个大男人弱不禁风搞笑呢……”

“我没在跟你说话。”唐迁月打断他,然后转过头打量他一下,问:“你算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