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余笙低头,“……对不起,我只是不想伤害你。”

符赤筠突然强硬地捏住他的脸蛋,强迫他抬头,清楚地说:“我告诉你,我不是你所谓的最后一朵玫瑰,也不是什么狗屁月亮,我要占有你直到我不再爱你,这不是你答应过给我的补偿吗?”

赵余笙抚上他的手背,怔怔地望进他的眼底,呢喃道:“我们不能重新在一起吗?让我以失去你为目的拥抱你,这太残酷了。”

……

哪能这么轻易地回头做一对不计前嫌的爱侣呢,从前那些前尘往事都不作数了?无数的花边新闻,无尽的风流佳话,不用他特意去听去看,总有办法传到他的耳朵和眼睛里,离开我之后你过得这样快活,见到我又一副守了十年寡的鳏夫一样,惆怅着眷恋着恨不得说一句不思量自难忘,可笑。

但如果又这么轻易地放开他,分开这么久以来的怨恨和难过要发到谁的头上,冤有头债有主,只有算到他头上才能解气,放开他只会大大地便宜了他,他糊涂凉薄在堕落里也能寻找快乐,日后必定有一位不知名先生只要做出宽宏大量的样子就能得到他。

想到这个,牙都要咬碎了,所以他不愿放开他,只想占有他,但也不愿再以一腔热忱来投入感情了。

长久的沉默中,赵余笙猜想他们之间这样拧巴的关系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。因为他们分开太久,最鲜明的只剩下诀别那一刻的痛苦,双方想要的东西也变成了旗帜鲜明的两个立场,赵余笙自己想要找回当初毫无芥蒂的相爱,然而不会再有了,符赤筠想要的,却是要他弥补当年擅自决定离开的遗憾与痛苦,然而也不可能再弥补了。

沉默过后,符赤筠从后座拎起两瓶酒,低声说:“这是我搬新家的入宅酒,看来唯一的客人也不肯给面子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栋豪宅从外面看起来虽然很气派,但里面的家具却很少,看起来十分冷清,客厅只摆着长条沙发、茶几和一架钢琴,除了卧室以外,一间房录音设备和乐器齐全,一间房空荡荡四面墙都是镜子组成的,其余的房间都很空,赵余笙晃了一圈,回到客厅,从饭店订的菜还没到,两瓶酒孤零零地立在茶几上,赵余笙躺倒在沙发上,忽然很想就这么睡过去。

他没去看自己的电视剧反响,只觉得很累,身边的人都带着喜悦想要告诉他,又会被他难看的脸色劝退,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
符赤筠从厨房里出来,端了一盘水果沙拉和一盘瓜子糖果出来,水果切得不是很工整,摆盘精心布置却透露出了不熟练,赵余笙把脸朝向他,笑了笑,说:“入宅酒席或许交给你姐姐办会好一点,不然只请一个毫无准备的客人来温居也太任性了。”

符赤筠把水果沙拉端到他面前,也露出了一点笑容,说:“长大成人的好处就是不用再去遵守那些令人厌烦的传统。”

“也就这一点好处,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是一个大人,每天睡觉前只用想明天吃什么、学什么、做什么好玩的事。”

“你最近过得不开心吗?”符赤筠坐到他身边,柔软地看着他。

赵余笙鼻子一酸,“还好。”那一刹那间思绪纷扰,几乎想要流泪了

不料对方话锋一转,冷哼一声,“确实还好吧?天天去人家家里吃饭,吃得满面红光。”

赵余笙眼泪憋了回去,鼻涕泡差点冒出来,赶紧抽了张纸擦拭,哭笑不得,“我说呢,无事不登三宝殿,原来为这事来找我的茬?你怎么知道的?”

“你好意思问,那八卦狗仔就差没播报你的每日三餐了。”

赵余笙最近烦得两眼不闻窗外事,确实也没发觉外边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,不过这事的重点在于另一处,赵余笙坐起身来揶揄符赤筠,“我怎么不好意思问,你都好意思说了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