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不定我也是一捧泥沙而已,不然我怎么觉得,还挺自在。”
这么一想,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冷心寡情的,为了让自己的良心不被谴责,情愿与往日的不堪纠缠,也不愿意为爱回头。
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辛芃伽说他“一心想当个圣人”。
宁越踌躇着,说:“你有什么难事,就跟我说,如果有人用那些事威胁你,我可以……”
“我发现你现在说话都好听多了,是不是位高权重后气也顺了?没人威胁我,但我能被人捏的把柄多了去,你护也护不住的,我其实也不在乎了。”赵余笙摇摇头。
宁越哑然,苦笑:“你如果真想放下,肯定是跑得远远的,再也不见那些人,再也想不起那些事,那才是真的不在乎。”
连赵余笙自己也有些疑惑了,但自己都分辨不明白的事,跟前男友估计也掰扯不清,只好说:“或许你已经没那么了解我了。”
赵余笙往相机前凑了凑,透过镜头看夕阳,忽然说:“《夕阳西沉》那个黄昏的镜头是怎么调出来?”
“你去看了?”
“我不能看?”
宁越无奈,也凑到相机前,说:“教了你多少次,总是不记得。”
“我很久没拍过了,毕竟术业有专攻嘛。”
“过来看我怎么调,不然又不记得……”
“嗯,不愧是专业人士。”
这一下两人的脑袋凑得极近,宁越轻轻侧头,“今晚8点我去岛上的酒馆拍流星雨,你要一起吗?”
“怕是我用眼睛看的都不如你拍的好看,你发给我吧。”赵余笙专心拍摄。
“我不发。”
宁越冲他孩子气地笑了下,竟然径直转身走了。
“喂。”
赵余笙见他走远了,只好又回头捣鼓自己的相机,寻思自己先回去剪个正片出来,免得思路给忘了。
至于去不去……
“不用做我的饭。”
赵余笙探个头进来喊了一声,又回到自己隔壁小窝了。
齐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神色晦暗的辛芃伽。
“也不用做我的。”辛芃伽冷冷地说。
齐晖点点头,心想:“真是个不速之客,别的不说,赵余笙那个情种还真有可能吃回头草的,当年那件事连眼前这位当事人都有点被原谅的意思了,更别说那个冤种前男友了。”
赵余笙到酒馆的时候,宁越已经在二楼调好了相机,全神贯注地看着天上。
赵余笙坐到他对面的桌子上,等酒和流星的时候留神了一下酒馆放的歌。
“宇宙的有趣,我才不在意,我在意的是……”
宁越从相机里回过注意力,发现赵余笙来了,就在他对面,但是两手空空,不似他全套装备来拍流星雨。
赵余笙对他笑,往后懒散地倚在藤椅上,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酒杯轻轻摇晃。
“拍完发给我,我请你喝酒。”
他的眼睛竟比夜空中的星星还明亮。
宁越也低头笑了,“看来你的钱包还没被混蛋老爹掏空。”
“一杯酒钱还是有的。”
……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话音才刚落,路边的观光小车就“憋憋”了两声,赵余笙见宁越拎着许多设备,便说:“你早点回去吧,有人来接我。”
“嗯。”宁越点头。
赵余笙坐上车,已经有些醉意昏沉,也没想过辛芃伽怎么知道他在哪,甚至以为来接他的是齐晖呢。
“来了也不上来喝杯酒吗?流星雨也挺好看的。”
赵余笙把头顶在前座上,迷糊地说。
没有人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