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服务员出去后,他的手倏地松开,银勺碰撞在杯子边沿发出清脆的响音,“如果闵总只是来买甜品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说着就准备起身。

“你误会了。”闵峙望向他,“我确实是想和你聊聊。”

“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联系你。”

付柏启看了他一眼,又坐了回去,“聊什么。”

闵峙淡淡地,“昨天夜里,我看到你给方逢至打来的电话。”

“既然已经离了婚,付先生再纠缠的话,会造成没必要的困扰。”

纠缠?

付柏启冷冷地,“这算是我和他之间的事,还轮不到闵总来插手吧。”他停顿了下,“再说,闵总很不放心他吗,连谁打了电话都要排查。”

“无意间看到的。”闵峙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对方,“那个时候他在洗澡。”

付柏启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现在更是难看到了极点,他的拳头紧紧握着,勉强稳住声气,“这样啊。”

“不过,闵总你真的能相信他吗。”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某种恶意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,“有了前科,之后无论做什么都会变得可疑吧。”

“他对我的那份心思可是从小就有了,整整十年,现在说放手就放手。”

付柏启看着闵峙的表情终于沉了下来裂开了一道口子,唇角上挑了下,接着开口,“对你又会坚持几年?”

“你应该也清楚,出轨和偷情,不会只有一次。”

接近傍晚,闵峙才从外面回到别墅。

司机止不住地从后视镜里望闵峙,不敢说话。坐在一旁的助理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,“闵总,到了......”说完,顿了下又问,“要不要、先去研究院?”

闵峙没说话,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。

他站在原地停了几秒,眼睛紧紧盯着别墅,突然吐出一口气来。

终于......

自方逢至受伤以来压在心头的怨气和不满卸下了大半。他摊开手心,上面沾着点洗不干净的污渍,身体里流动着的血液还在滚烫地燃烧着,烧得他手心都是麻的。他眼皮放松似地闭上,像犯罪电影里的杀人犯似的扶着后脑扭动了几下脖子。

他从不倡导用暴力解决问题,这还是头一次。

其实没有必要动手,毕竟已经离婚了。但这是他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了。付柏启说的对,他担心方逢至会像背叛付柏启一样背叛自己。

所以任何一个可能的对象都该铲除。

他们都以为他信息素失控了。

怎么可能。前段时间在研究院待了这么久,这么大的强度,这么可能没调整过来。

他现在很清醒、很理智。

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
“先去处理一下。”闵峙朝着车里的人开口,“这三天都不要来打扰我。”

他把沾有血渍的手表摘下来放口袋里,抬起脚朝别墅走去。

就还差最后一件事了。

他打开门,方逢至正好从楼上下来,见到他之后笑眯眯地凑上来,“你今天去哪里了?”

闵峙碰了碰他的脸,“去见个朋友。”他转身走到厨房里拿了瓶冰水,灌了一大口,身体热的没办法平静。

方逢至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,“很热吗?”他从身后搂住闵峙的腰,脸埋在他的背上嗅了一口。

“有股奇怪的味道。”很腥,像血。

闵峙没有说话,由着方逢至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,伸手拿过玻璃杯,把冰水倒了进去。

然后转身亲了亲方逢至的唇,“我们去楼上。”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亲吻,但方逢至却觉得和平时不太一样,因为闵峙的眼神非常的......暧昧,还有点凶。方逢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