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到地上。
付柏启脸色发白,身体后坠倒在沙发上。他的胸口起伏得厉害,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这么痛苦,明明只是一张协议书。
他不禁想起方逢至对他说的话,不甘心。
方逢至说他只不过是不甘心。
他承认,他确实不甘心。
他不甘心和方逢至离婚,不甘心他唾手可得的东西以后给了别人。但不甘心会这么痛苦吗?他闭了闭眼,用尽全力把那痛苦压下去。
好一会儿,他的呼吸平复下来,之前的痛苦全然不见,眼神又变得冰冷,还有别的什么复杂的东西。
他俯身捡起地上的那张协议书。
没什么好不甘心的。
他拿过一旁的笔,毫不犹豫地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仅仅是一个方逢至而已,世界上比方逢至好千倍万倍的人多了去,何必单单抓着他不放。
明明这么想着,事实上眼神却避开了协议书上“方逢至”这三个字。
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,他走进方逢至的卧室里,准备把他的行李都找出来,既然是离婚,就分得干干净净。方逢至想要钱也行,要房子也可以,离婚之后他都可以给他,但现在付柏启不想在家里出现一点关于方逢至的东西。
但翻遍了整间卧室,除了洗漱品,没有发现任何方逢至留下的东西。
只有床下放了个行李箱。
里面是方逢至的所有东西,日常用品和衣服,还有一本老旧的笔记本。付柏启并没有理会那本笔记本,只觉得气得头晕目眩,简直站不稳。
原来方逢至早就准备好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