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2 / 2)

的心情,话至嘴边便忆起了这么个词。

“怎么?”李十一低头看她,话温温的,神情也温温的。

宋十九未说话,只拿头靠着她念了句诗:“何当共剪西窗烛,却话巴山夜雨时。”

“你再教我。”她抬头,水亮的眸子望着李十一,“巴山是什么山?”

李十一笑了笑:“缙云山。”

是此刻她同她脚下的山。

宋十九满意极了,闪着眼波咬唇一笑。

落后半截的阿音拉着阿罗的手,望着前边儿二人的背影,话语听了个零零碎碎,听得她鼓了鼓腮帮子。酸,却不是往常那种针刺儿硌心头的酸,而是醋泡了腮帮子,倒了牙的酸。

阿罗侧头看她,见阿音将眉头一耸,睥她:“要不,你也念两句?”

阿罗好笑:“想听什么?”

阿音原本只是刺一句,撞进阿罗认真的眼里,又不大自在起来,她将手从阿罗掌心儿里挣出来,清清嗓子扶着竹竿走。

阿罗鼻息一动,弯了弯嘴角,将空落落的手收回来。自螣蛇毒解后,阿音待她总是这样,进一步,退两步,好三日,晾两日。瞧着她时总在琢磨,不瞧她时总是发怔。

她没了从前的敞亮,没了从前的大方,没了胡天胡地的无所谓。

阿罗有些失落,她从未谈过恋爱,不大懂这些进进退退的迂回,可阿音再明白不过,自己从前怀揣李十一时,也不过如此。

她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,自个儿不过是在奈何桥边哭了几日,泰山府便将这笔账记得锱铢必较,令她三番四次栽到这群鬼头上。

大半夜的在山里头提鬼,见多识广的音大奶奶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偏偏前头的脚步声附和似的停了下来,呼呼的风声趁机作怪。

“怎么?”阿音到底了解李十一,不必瞧她微锁的眉头,便三两步上了前。

“不大对。”李十一抿起唇。

她侧耳仔细听了听,有风声,树声,溪水声,同她们四个起起落落的呼吸声。却再没有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