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啊。”
……
温漾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校,最终,温漾妈妈帮她办理了退学。
退学那天,陈喃在学校门口见到了温漾,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,就开口喊住了温漾。
“温漾!”她直直地跑过去,看着有些呆滞的温漾,又不知道能说什么。
温漾看着陈喃,倏然眼睛一红:“陈喃,你怎么来啦?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事了吧,我要走了,没想到走之前还能见到你,谢谢你啊。你好好学习,加油啊!我提前祝你,考上理想的大学。”
她声音哽咽,笑得眼底都是泪花。
陈喃也哽住了,久久没有说话,眼见温漾就要随她妈妈离开,她终于开口:“温漾,一路平安啊。”
闻声,温漾步子一顿。她其实一直不明白这个安安静静的女生,为什么对她有意疏远,可她知道,那一定不是讨厌,她猜不明白原因,却被她的一番话惹得鼻子一酸。
她重重地“嗯”了一声,眼底一湿。
那个原因,她大概很难知道了。
在她那个洋溢热烈的青春里,这个走出来喊住她,和她告别的女生。
和她喜欢着,同一个男生。
温漾要离开这里了,临走前,她把路栩约在那个经常去的球场告别。
那天下着小雨,篮球场里除了他们两个人,没有其他人。
路栩弯着背站在球场里,像是在压抑着什么,很久才接受这个现实。
这件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仅仅只有三天,温漾退学后,他拨打她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,她不接电话。他慌得不知道怎么办,什么都不知道。
直到前不久接到温漾的电话,约他在这里见面。
“你真的要走?”他低着头,语气低沉。
温漾闷闷“嗯”了一声,不再作声。
“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?你能不能告诉我?”
路栩抬起头问她,而眼前的女孩子,别过头,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。
她心里像是硬生生被扯出来一道口子,半晌才说出一句:“路栩,我必须得走,我可能……要出国了……”
她咬着牙,不敢再看他,眼泪滑过眼角,砸在了水泥地上。
路栩没有说话。
面对他的沉默,她憋着那么多天的情绪,终于溃不成军。
她死死咬着嘴唇,哭声很小,却充斥着整个篮球场。
“我们不是说好了,一起考南市的大学吗?”他低着头,手边紧紧握着拳,手指甲掐着手心,紧抿着唇,眼底猩红。
听到他期待的语气,她呜咽的声音更甚。
路栩站在她的背后,眼神阴郁,双手不自觉地在颤抖。
温漾哭了很久,好久才勉强平静下来,她声音哽咽:“对不起,路栩。你等等我吧,我们说好的,一起考南市的大学。你去南市等等我好不好?你相信我,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。”
她哭肿了眼睛,窸窸窣窣地恳求着他,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:“你等等我,我,我一定会回来的,我会回来的……”像是想要骗过自己,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再回来,是在什么时候了。
路栩还是没有说话,他无声抗议着,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很久。
直到温漾不得不离开,他叹了口气,终于松口答应:“好,我等你。”
温漾以前和他说过,她很想考去南市,去看南市四月的樱花,满城的樱花,一定漂亮得像一幅画。
他答应过她,大学一起考南市,一起去看樱花。
想到这儿,他觉得心里特别难受,声音嘶哑,沉得吓人:“我等你,等你……一起去南市看樱花。你,一定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