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、他听错了吗？

母亲叫他自己去买……？就是同意他出门的意思？

没等母亲说第二遍，他冲去客厅拿了钱便下了楼，脚上还穿着拖鞋，嫩白的脚趾在春天里冻得泛起了粉色。

啊，原来春天来了吗？

成朝雨站在超市货架前，有些害羞，但总归是自己选了平时常用的品牌，扔进了购物车。

“啊！嫂子你怎么在这？！”一声清脆的呼喊声，似乎是直直冲着自己来的。

成朝雨转头，看见一个甜美娇小的双马尾少女，叫自己“嫂子”。

“不好意思，你认错人了……”“我没认错！哥哥手机屏幕就是你！”

少女兴奋得脸通红，纤细的手拉着他就想往外走。

“请问、请问你的哥哥是？”被拉走的成朝雨有些跟不上，脚步乱了，呼吸也乱了。

“乔无衣呀！我哥哥是乔无衣！我是乔裳，哥哥怎么没跟嫂子介绍我呀！”少女可爱地抱怨，还没忘了拉着他去自助结账区付了钱才出来。

乔裳、乔裳……是乔无衣的妹妹……那、那乔无衣是不是也……？

站在车水马龙的路口，成朝雨四处寻找，期盼能看见那人。

“哎呀嫂子别看啦，哥哥现在出国了，要两个月后才回来的。”少女伸出手，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
“出国……？”他咀嚼着这两个字，不太明白意思。

“对呀，哥哥出国好几个月了，过完春节就去啦，应该要高考前才回来。我们在对面餐厅吃饭，嫂子也一起去吧！”不等成朝雨拒绝，少女一路连拖带拽地拉着他进了装潢典雅的餐厅。

他不适合这里，还穿着拖鞋。

“朝雨……？是朝雨吗？”楚听瑶见了他，差点要落下泪来，牵着他的手，连声问，最近如何、学习还能跟上吗，问他身体怎么样了。

成朝雨看着亲切的乔家人，好像有很多话想说，可句句如鲠在喉。

最后还是乔慕咳了咳，叫妻子安静进餐，临了送成朝雨回了家。

成朝雨没能问出来，乔无衣去哪里了？为什么不在？去了这么久，也没有回信吗？

好像这个春天是默默来的，乔无衣默默走了，没有给他留下一封信。

也没留下一瓣桃花。

第四十四章 春日已尽 花间仍然

乔无衣是在五月底回来的。

徐花棋见了他，恶狗扑食似的，挂在他身上就不肯下来，嗷呜嗷呜叫着大神去哪了，怎么一直不回来看看兄弟们，宋薄云在旁边也是红了眼眶。

熟悉的篮球活动室，乔无衣环视一圈，还是那个老旧的蓝白色墙壁，还是那个最开始的地方。

“乔哥，他回来了。”宋薄云等大狗嚎完，看着他说。

“嗯，谢谢。”乔无衣笑了笑，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表情如何，“我会解决。”

“好，一切顺利。”

“你也是。”

徐花棋：什么加密通话？

*

第二天，大神和学霸同时出现在高三1班，整个班级……哦不，甚至整个高三年级都沸腾了。

“啊啊啊大神你终于回来了！！”

“乔哥牛逼！！”

“快把学霸带走吧！学霸整天丢了魂似的！！”

甚至还有别的班级听了大神回来了，不顾还在自习时间，纷纷涌向1班门口。

常落远远见了，并未阻止。

……

丢了魂的成朝雨坐在座位上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。

大脑一片空白，什么想法都没有。

“小鱼，我回来了。”他笑着说。

好像很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