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朗顿时瘪了瘪嘴,但胖呼呼的手指仍没忘记拽住身边人的衣摆,段执低下头看到这一幕,不禁将孩童的手攥紧手里,拉着他进屋。
“伯母太客气了,我跟岑安将来是要成亲的,我就是您的晚辈,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您她的近况。”
岑母拘谨的笑容在听到岑安消息的一刻收起来,肉眼可见的紧张,“安安怎么样,有没有受伤?”
段执本想诉之于口的实话,在触及到岑朗,岑母的视线时,急速转了个弯,脑海中不禁回想起病床上的人,他语带笑意的说:“伯母放心,她很好,还拖我告诉您,她想吃您做的粽子”
岑母终于放下心,笑容里带着些宽慰安心,行为也不似方才那般拘束,直招呼段执坐下喝杯茶。
魏盈见房间里空无一人,问门口站着的小厮他们少爷去哪了,小厮支支吾吾,半天回答不上来,她瞿着他,眼神冷漠又怨毒,吓得小厮扑通跪下,哆哆嗦嗦半天未说出一句话。
段执回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幅画面,母亲端坐在圆凳上,自己的小厮跪在门边,他身未到声先到
“母亲这是做什么”
魏盈露出温婉的笑容,“这是去了哪里?母亲都未先见你一面,问你小厮他又说不出来,我们段家家大业大,断不能让你有半分损失的”
“孩儿还没那么娇弱,母亲消消气”
段执上前扶着母亲坐下,眼睛没有一丝落到小厮身上,母子两个说起话来,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。
“你现在年龄也不小了,母亲相看了几家姑娘,只要你看好,你父亲那边我去说”
“我有未婚妻了,母亲忘了吗?”
魏盈眼尾细挑着,似是听了多么荒诞的话,她未当场发作,声音温婉,拉着段执手,苦口婆心劝说道:“我儿不要糊涂了,隔壁家那个去了战场,她一个女儿家抛投露面的不说,混迹男人堆里,听说现在还是什么,什么科长,她一个小丫头何德何能骑在男人头上啊,你还小”
段执听不下去,开口打断母亲的话“母亲自己也是自由恋爱,祖母当时不同意你与父亲来往时,差点都与祖母断绝关系,怎么到我这,却做起封建大家长派头来”
魏盈没想到段执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,气的一手挥开茶杯,已然凉透的茶水挥溅着泼洒出去,茶杯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,她未再说一句话,转身离开。
段执坐在圆凳上,看了一眼母亲身影,隔了许久,才叫起门外跪着的小厮,让他将这里收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