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有电视,但从没人?打?开过,他们?租的主卧在卫生间旁边,拉开门,是独属于两人?的天地。
这?里破破烂烂毫无可取之处,童安鱼不知被它的年代感震惊多少?次,但唯有一点好,这?里有林淮叙。
她躺过那张宽大简易的铁架子床,擦过方方正正的土黄色书桌,撞倒过竖在床边的黄色台灯,拉断过年岁比她还大的灯绳。
现在回想,没有嫌弃,只剩时间烹饪出的甜蜜。
她想林淮叙也是这?样的。
哪怕这?里已经不复存在,但来到这?个路口?,望向那个方位,伴随着亘古不变的月光,往事依旧历历在目。
再没有第三个人?能如此深深共情?于那段经历,仿佛神?经的每个突触都能毫无芥蒂地牵上手,交握得严丝合缝。
他们?深望着这?里,不必说话?,只是呼吸,空气里都像有火花在闪烁。
那片空地上隔空建起破旧高楼,他接着她从地铁出口?,一路向南,走过停靠的巴博斯,走过路灯的交织处,然后,在进入单元门时突然回头,穿过七年的岁月,回望一眼。
车内开着空调,温度却陡然攀升。
巴博斯驶出建东路,在一马平川的柏油路上狂奔,发动机嗡鸣着,将气温轰得更加火热。
他们?谁都没有说话?,短短五分钟,车就停在了?公寓的地下停车场。
然后熄火,下车,上电梯,进房间,一气呵成。
童安鱼还来不及摸开关,林淮叙的吻就侵了?过来,他们?在玄关跌撞的拥抱,接吻,像两个身经百战的老手,使出浑身解数,向对方宣泄压抑多年的渴望。
公寓里只有电器闪烁着幽亮的蓝光,除此之外,一切静谧在昏色里。
这?颜色给了?人?抛弃斯文和含蓄的底气,她勾住他的脖子,踮起脚,将自己送的更近。
一边亲,她一边含糊地,着迷地叫他的名字。
这?样夹杂着喘息和颤音的唤声简直是切断理智的利器,林淮叙将她的衬衫彻底从短裙内松了?出来,手指拨开轻盈的遮掩,沿着脊线上游。
男人?的手掌太?过宽大,几乎不会错过任何?地方,他的动作太?细致,太?考究,偶尔还要?轻轻捏掐,像是在代替眼睛审视她的每寸。
她情?不自禁地颤抖,始终踮脚绷紧的小腿肌肉发酸,快要?站不稳。
然后林淮叙突然用手指勾住她前腰的细带,不紧不慢的旋转,随后用力一扯。
她被这?股力道?带的向他扑去,在完全撞到他怀里那刻,腰带随着一声脆响,落在地上。
那一声像是敲响了?进攻的鼓点,她松垮着衣衫,双腿悬地,被他抱了?起来。
他双眼如沉醉的黑夜,藏匿着惊涛骇浪。
“卧室在哪儿?”
“左边,最里面。”
她的公寓面积还挺大的,这?一路,她感觉自己的衣衫越来越松,越来越乱,最后它们?只是摇摇欲坠地挂在她胳膊上,小腿上。
当?她落向床垫时,林淮叙果然轻而易举将那些累赘拿掉了?。
她借着月色看向衣冠楚楚的他,突然觉得有点羞耻,但羞耻中又?生出更炙热瑰丽的火焰。
她的身体在月光下犹如银色的沙丘,她刚一缩,沙丘便落下深浅不一的红色印记。
偶尔微疼,但更多是小螃蟹爬过似的酥麻,她在这?酥麻里翻腾,躲避,蜷缩,挺腰,回过神?来,才发现不过是在他双臂间的方寸之地折腾。
“你怎么还穿着衣服?”她粗喘,气鼓鼓说。
“不急。”他抽空说。
“怎么不急?”
“才第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