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一直挺乖的。”温心妥还是心软一点,尽管它的眼睛和表情都没有多大变化,但他的心情却会因为意识到它在等自己而变得微妙一点。
它全神贯注,就好像今天它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。
温心妥从样品里翻出一个塑料盖子,接了自来水端到它面前,猫又不喝,温心妥盯着它,“为什么不喝?”
“又不吃饭也不喝水。”
倒是很有精力地跟着他走来走去,从办公室到楼下的石桌,又爬了几层楼梯,陪他转了样品间,最后在闷热、色彩单调挂着大灯的摄影棚等着他完成工作。
昨天晚上温心妥临时抱佛脚,看了几页有关猫的知识,得知猫的睡眠需求比人类大得多,它们喜欢在晨昏活动,其余时间精力不足,喜欢睡觉。
这只猫没有,这只猫总是很奇怪的。
猫伸头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心,然后低头喝水。
看了它一会,就要继续工作了,温心妥站起来,喝水的猫抬起头来,又抬腿坐到了他旁边。
温心妥看着那条腿部挂件,忍不住问:“为什么总是跟着我?”
他挪了挪腿,暹罗猫反应了几秒,又朝他走来。
温心妥忍不住问:“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?”
问出口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没有意义的问题,它又能做什么呢?需要上班的只有温心妥,不包括猫。
他疲倦地叹了口气,揉了揉眼睛,把剩下要拍的东西按顺序摆好。
温心妥好声好气地说:“我又不会走,你不用一直跟着我。”
暹罗猫轻摇着尾巴走过来,叫了一声,用紧贴着他离不开他半米的行动告诉他,它就乐意跟着他。
温心妥低着头和它对视,认输,不再试图劝他。
下班之后温心妥又拨了一次电话,终于接通了,不过猫咖老板听到猫找到后也没有表示要把它接回去,反而满是歉意地说他家里出了急事,已经在老家了,猫咖里的猫都紧急找了寄养人,这只猫因为出走,他没有办法给它找到合适的饲主,只能麻烦温心妥养一段时间,他会出钱,如果实在不行,也可以把猫寄过来。
但寄活猫是一件很麻烦的事,成本高昂而且无法保证安全。
听到这,温心妥看了看猫,如果曾经专心致志投射在他身上的眼神有可能会因为意外消失,他会觉得很可惜。
虽然温心妥经常说不会养它,不会摸它,不会对它给予多余的同情,但他难以拒绝一只猫直白的纯粹的眼神。
他轻轻地叹了口气,窝在他脚边的猫估计不到十斤,抱在手里没有什么重量,这样的东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像一张纸巾被丢弃,没有多少人会留意到。
偏偏温心妥与它的生命有了交叉,他没有办法认为它是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他沉默了几秒,没有办法真正狠下心,只能说:“好吧。那我先暂时养着吧。”
“但是你回来了要把它接回去。”
11.绳子
昨天还不需要考虑的东西今天突然就被提上日程,温心妥有点累,放空大脑地坐在推车上和猫大眼瞪小眼。
等恢复了一点精神,他站起来收拾东西,找了一条白色的牵引绳,是之前拍摄时留下来的,不过这是给狗用的。
他有点犹豫这样对一只猫会不会有点冒昧?
温心妥负责过几次爱宠主题的拍摄,不过很多时候面对的都是训练过的狗狗,拍起来更顺利,偶尔也会借同事的猫咪,但是家养的猫咪不是被抱在怀里就是被抱在腿上,总之很娇贵,狗绳子貌似不适宜用在它们身上。
更何况这是一只很瘦的猫,七八斤重的样子,没有什么危险性。
他坐回到推车上,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