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阳神色冰冷,眼中嘲讽止都止不住,“这人名唤陈玄青,身居禹州州牧一职,家财万贯,所处禹州存粮数万石,却把持着粮食不愿卖出,就算旁人出高价,也仍然没能让这位铁石心?肠的州牧大人心?软,宁可看着一城之人饿死?,也不愿意从手?中漏出半石粮食。”
他的唇角挑起一道?讽刺的弧度,斜睨着他,“你说,这人可不可恶?”
开阳每说一句,陈玄青心?脏就剧烈跳动一次,他看着周围纷纷对他流露出愤恨之意的人,巧舌如簧的陈玄青头一回不知道?该怎么?回答。
开阳见?此嘲讽更深,“陈州牧不是说要替我家公?子教训他吗?现在他就在这,陈州牧可以开始了,我们都在这看着呢。”
众人都面色如冰,眼含危险地看着陈玄青,尤其是随着他们一同来禹州买粮的四名景州卫兵,那眼睛里?简直能喷出火来。
面对这样的恶意,陈玄青终于反应过来,“你...你们是景州城的人?”
一名卫兵轻嗤道?:“难为陈州牧想出来了。”
陈玄青脸色一红,之前景州城数次求援,他没有施以援手?,而是紧闭城门,不接受任何外来人的拜访。
他垂下头,声音怯懦,“我...我不能给你们粮食。”
景州的几位卫兵听到这话气愤地从位子上站起来,带起的风激得篝火不停闪烁着。
他们气得脸红脖子粗,“你说什么???”
“到现在还?不愿给粮食,你是不怕死?吗?”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从没见?过这样无情的人。”
“简直比我们之前那位州牧还?要绝情!”
“没错!”
“......”
眼前犯了众怒的陈玄青努力缩着自己的身体,埋着脑袋全当自己是鸵鸟。
祝卿若瞥了他一眼,出声道?:“我们是要向陈州牧买粮食,不是让州牧舍粮。”
陈玄青脸上有意动,又出现挣扎之色,很?快又恢复成刚才铁石心?肠的样子,“不能卖。”
这回四位卫兵是真的忍不住怒火了,几乎要冲上来打他,陈玄青眼疾手?快地躲在了祝卿若身后,“公?子救我!”
卫兵们看见?他躲在祝卿若身后气愤不已,却也强忍着没有真的冲上去打他。
祝卿若安抚的目光看过去,冲他们微微摇头。
卫兵们得了指示,只得强压心?中怒火,僵硬着坐了下来。
祝卿若见?他们恢复平静,偏头对着身后的陈玄青道?:“我是景州派来买粮的,按陈州牧的意思,不会卖给我们粮食,那我的任务就完不成,少不得要对陈州牧做些什么?了。”
平静的声音却让陈玄青浑身一颤,他默默从祝卿若身后移开,盯着众人吃人的眼神坐回原来的位置上。
他面色勉强,“不是我不愿意卖,只是...我不敢卖。”
祝卿若听了这话眼神变幻,表面依然保持着沉稳的气质,“不敢卖?禹州都由陈州牧做主,为何不敢卖?”
陈玄青神色古怪,还?有几分害怕,不敢随意编排。只是他抬头环视了周围一圈,想到自己如今在别?人囚笼之中,咬咬牙,还?是说出了实?情。
“你们难道?不觉得景州这事怪得很?吗?为什么?周围城镇都知道?景州有难,缺衣少食,却没有一个地方愿意伸出援手?,帮景州度过此次难关?”
祝卿若眼神闪了闪,“那陈州牧觉得,此事有何疑点?”
陈玄青抿了抿唇,他用手?指指了指天上,“恐怕,是那位不许。”
周围人听了这话,看着陈玄青指向的天空,神情严肃,一时之间没人开口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