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卿若为帝,已成定论。

她尚未正式登基,也未搬进宫中,仍然在别院住着,里里外外都是守卫,住着挺安全。

大事初定,百废待兴,祝卿若这些日子?都没有好好休息,险些要?将?大本营的人忘在脑后。

所以在看到开阳递过来的信时?,祝卿若第一反应是头?疼加心虚。

她接过厚厚一摞信,粗略翻过,有晓晓和岁岁的,外公的,李兆其的,亲近的属下?的,还有华亭夜星的

猜都不必猜,肯定都是写来骂她的。

不过,怎么没有夫子?的?

祝卿若抬头?看向一旁偷笑的开阳,“信都在这儿了?”

被抓个正着的开阳仍然没憋住笑:“都在这儿了,主上难不成还嫌被骂的不够吗?”

祝卿若一边拆开外公的信一边道:“比起现在被骂,我更怕秋后算账。”

开阳想到千山先生张嘴阴阳怪气的模样就起鸡皮疙瘩,原本看笑话的眼神渐渐变得怜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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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可怜的主上

祝卿若没理?会开阳格外发达的神经,拆开信件耐心看完后,便一封一封地写起回信。

这些信里大多都是怪她不早些说明情况,心疼她独自面?对上京的豺狼虎豹,只?华亭的信里多写了几句因为她的先斩后奏,夫子?非常生气,对她的胆大表达了崇高的敬意。

祝卿若在给每个人的回信里都认真道歉,保证下?回再不会这般胆大,并且告知众人可以收拾行李,准备动身来上京了。

在她回信时?,侍卫来报,说慕如归在门口求见。

祝卿若笔下?动作依旧,头?也没抬:“不见。”

护卫收到命令,转身便退了出去。

在护卫离开前,祝卿若忽然叫住他,吩咐道:“你告诉他,成王败寇,大局已定,再无?转圜的余地。”

护卫将?她的话带给了还等在门口的慕如归。

慕寒从门上收回视线,担忧地看向自慕如归,“国师我们还是回去吧,卿若小姐不会见你的。”

慕如归失望垂眸:“成王败寇,大局已定,再无?转圜的余地”

“大齐都没了,那还有什么国师?”他看向慕寒,自嘲道:“莫在这般唤我了。”

慕寒见此更担心了:“少爷你就别再为宫里那位操心了,卿若小姐不是嗜杀之人,这天下?在她手里定然会从前更好。你本就不爱管这些事,不若继续静心修道?”

慕如归抬头?望向屋檐,青瓦微曲,干净整洁,他却好似看见有燕雀从檐上飞了出去,再也找不见踪影。

他收回视线,垂眸看向左手掌心,那里有一道很小的疤痕,是小时?候留下?的。

他与卿若自幼相识,这道疤是他将?落水的她救起来时?,被湖中遗落的木头?刺伤导致。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他还记得,明明落水的是她,见他受伤,还顶着苍白?的脸先来安慰他。

诸多回忆涌入脑中,慕如归勾唇冷笑了一下?,眼底却溢出许多情绪,“修道须修心,心不静,如何修道?”

慕寒在一旁看得清明,曾经不染尘埃,心若琉璃的国师如今因情之一字,辗转难眠,情绪万千,对他而言,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煎熬呢?

慕如归二人走后,祝卿若的别院又来了访客,这回护卫并未阻拦,径直将?人领了进去。

“主上,宋将?军来了。”

祝卿若从纸笔中抬头?,对来人露出温和笑意,“宋将?军。”

除了回京那日,宋雪无?这些天一直没有见祝卿若,若不是她主动邀请,宋雪无?恐怕不会来此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