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现在这个地步,刘大兴已经不怕死了,他逼近许聘,眼中都是恨意,“如?果?不是您,我也做不成这‘山匪余孽’。”
许聘知道了眼前人的?身份,对他的?恨意一清二楚,明白今天自己?是一定要死了,索性也不装了,厌恶道:“高琉真是没用,居然还放跑一个。”
刘大兴冷色道:“州牧大人是承认了?”
许聘轻蔑道:“承认又如?何?你以为会有人信你吗?当年的?人全?都死了,高琉也死了,你根本没有证据说是我做的?。”
刘大兴定定地看着他,“许州牧是不是忘记了高琉手里的?名册?”
许聘脸上的?轻蔑滞住,不可置信道:“你拿走了?!不可能!他已经死了,名册怎么可能在你那??”
刘大兴终于露出?得意的?神色,“我不是说了吗?我杀了高琉,他手里的?名册自然就到我手里了。”
许聘大怒:“你放屁!高琉明明是我杀的?!你手里的?肯定是假的?!”
他惊怒之下竟承认了杀人的?事实,刘大兴隐蔽地笑了一下,随即便道:“是不是真的?许州牧一看就知。”
他从?怀中取出?一份厚厚的?册子,许聘目光凶恶,死死盯着他手里的?东西,脑中思绪不断转动。
眼前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,与其让他们压着自己?去百姓面前对峙,用他手里的?名册给自己?定罪,不如?现在就死在这里,让他们来一个死无对证。就算有名册,人们也不会轻易相信他的?话,如?此,还能给自己?留下些身后名,也给子女留条活路。
这样想着,许聘的?眼神逐渐变得孤注一掷,他紧紧闭上眼,用力?往扣在脖颈处的?刀撞去。
本以为马上就要鲜血淋漓,没想到他一直被用刀抵着他脖子的?壮汉警惕着,在他闭眼那?一刻就已经将刀移开,没有让他得逞。
下一刻,许聘就被大力?卸掉了下巴,发觉下巴合不上后,许聘连咬舌的?动作都做不了,只能瘫在地上,再无力?反抗。
而刘大兴早已展开名册,神色悲伤,声?音却高扬了起来,“这些都是当年的?‘山匪’,其实他们不是山匪,是当年被骗上山,假装山匪的?百姓。”
“当初就是面前这个人,骗我们说只要上山假装几日山匪,配合演几场戏,就能得二两银子。我们信了,高高兴兴地去了,没想到等待我们的?,是与秦将军勾结的?污名,是大义凛然的?砍刀。我幸运逃下山,没有被杀,却再也不敢回家,在外流离数年。”
“我本以为只要我不回去,我娘就不会受我连累,没想到,我娘早在我逃走的?那?天就已经和山上的?兄弟们一起死了”
刘大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,“若能回到上山那?天,我绝对绝对不要再拿那?二两银子,白白送了我娘的?性命”
他展开名册,眼泪让他视线模糊看不清字,这份名单上的?名字早已烂熟于心,就算不看,他也能背出?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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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罗钦,淮州庆阳人士,生于丙戌年,家中一老父病重,为药钱上山,卒于甲寅年,时年二十八,老父同年卒。”
“赵武,淮州洛云人士,生于癸巳年,家中一母一妹,为养家上山,卒于甲寅年,时年二十一,母亲妹妹同年卒。”
“刘毅城,淮州洛云人士,生于丁酉年,家中唯剩一姊,为其姊嫁妆上山,卒于甲寅年,时年十七,其姊同年卒。”
“”
许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念名册,下巴还在承受剧痛,脑袋就被重物?砸了个正好,他眼前一黑,再睁眼时脸上已满是鲜血。
他强撑着往“凶器”看一眼,是一个小巧的?木篮子,他顺着凶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