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并没找到他们想找的人?,反倒找到许多隐户。
这些隐户大?多属于当地世家门阀,并不上报朝堂,所有税收尽数进了所属世家的口袋。
祝卿若猜到了世家不会多干净,于是在查探名册的同时便叫他们顺便将隐户记下,没想到这一次行动暗查到的隐户数量饶是她做好了心理?准备也不禁为此惊讶。
若是加上这些隐户,淮州人?口几乎都快赶上禹州。都说景淮二?州繁华不相上下,要她说,淮州才是大?齐繁庶之最,只是在扮猪吃老虎,将名声让了别人?,好处自己?暗地吃下。
景州她早就查过,虽然世家中也有隐户,但数量远远不及淮州。
不算隐户,景淮二?州可齐名,但若算是隐户,景州就比不上淮州了。
世家私养隐户这样的风气已然在大?齐境内盛行多年,淮州尤甚,朝廷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,若说总管一州的淮州牧不知?晓此事?她是不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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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此可猜测,世家给这位淮州牧许了多少好处。
她当初被高琉为难后转身就将全部身家投入许聘名下,才得到他的庇佑,可日进斗金这位许州牧还是不满足,多次对她在淮州开启加盟商一事?表露不满,虽没有为难她的生意,但很明显没有以往活络。
从这一件事?后,祝卿若便摸清了这位州牧的性子,是位胃口极大?的吞金兽。
高玉儿一事?出后,祝卿若对他的印象从贪财又多一个权欲心重。
当年秦叔名声确实大?过州牧,但秦叔本人?对权力并没有多在乎,甚至可以说不在乎,且秦叔最是忠心,对许州牧非常尊敬,没有任何逾矩之处。
可最后,秦叔还是沦落到穷困潦倒、人?人?喊打的结局。
祝卿若揣度起许聘的心理?,以他谨慎的行事?方式,若只是因为手下民心高于自己?,尚不至于到穷尽算计一定要他死的地步。
州牧的位置轻易不会动,就算秦毅民心再高,也是从京中贬下来的,几乎没有再升职的可能,许聘不可能不知?道这一点。
祝卿若猜测,许聘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处理?秦叔,而是发生了一件秦毅知?道了会动摇他州牧位置的事?,让许聘不得不下手铲除他。
这件事?,或许和?淮州隐户一事?有关。
人?被开阳带回来了,祝卿若压下心中猜测,审视的目光落在下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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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?身材瘦削,面上极为苍白,冷汗不停自额头流下。
她并没有开口,那人?进门便径直跪在地上,浑身都瑟瑟发抖,口中只有一句“饶命。”
祝卿若几不可见地蹙眉,声调平静冷漠,“你知?道我找你是为什么?”
刘大?兴闻声竟磕起头来,“我对不起秦将军,我赎罪,我赎罪!求您饶命!”
她还没有跟他提及秦叔。
祝卿若看向一旁的开阳,他看起来也很诧异,朝她轻微地摇了摇头。
祝卿若接收到开阳的信号,又将目光落在堂下人?身上,调转话头道:“看来你对秦将军印象很深啊,过了这么久了还记着他。”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刘大?兴想起当年的事?浑身一颤,“草民草民”
祝卿若只冷哼一声,将手中书册拍到桌上,力道颇重。
刘大?兴冷汗更多,“是我利欲熏心,为了钱做了对不起秦将军的事?,秦将军是好人?,是我们对不起他,我们对不起他”
他说着竟大?滴大?滴地掉起眼?泪,整张脸涕泗横流,看上去对当年的事?非常后悔。
祝卿若看着他,“你既然有愧,为何当初不站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