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喜欢。

祝卿若敛下眼中思绪,微微加快步伐,赶回了南院。

......

慕如归说需要时间考虑,第二日早早便上?朝去?了,特意避开了祝卿若,两年来头一回从正道走。

在宫中磨蹭许久,本想给小皇帝授课打?发?时间,却被他以?宿醉头晕为理由打?发?出宫。

慕如归没办法,只能回了国师府。

回书房的路上?分外小心,他本以?为已?经避开了她,却在桌上?看到了一张落着笔迹的宣纸,无?声无?息的,就安静地躺在那。

慕如归已?经猜到上?面写的是什么了。

他手心发?凉,脚下无?力,连挪动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迟缓。

当他看见?那三个?字时,慕如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霎时冰冷下来,以?手撑住身子,面无?血色地看着她送来的和离书。

今有祝氏卿若与慕家如归,于丙辰年结为夫妇,然二心不同,难归一意,故来决绝,此后各行其?路,再不先干。

......

短短两行文字,简洁明了,最终的落款,她也已?经签好了。

只剩慕如归三个?字。

慕如归的视线落在上?面的一句话上?。

二心不同,难归一意。

他挫败地垂下头颅,不愿承认她对他已?经没有半分留恋,迫不及待想要与他断绝关系。

慕如归在桌前站了许久,在日光渐渐被吞噬时,他忽地将桌上?的和离书拿起来,转身就往门口大步而去?,几近失去?知觉的双足险些令他绊倒在地,他将将稳住身体,等脚下麻意散了小半,便又继续往门外走。

一路步履不停,径直走到了南院门口。

原本想要质问她为何要如此绝情的心思,在看见?那只剩几尊树桩子的院子时,瞬间冷了下来,半点怒意也生?不起来,心底只剩寒冷与孤寂。

这?里原本种满了桂花,如今却只剩死去?的桩子。

是他先与她拉开了距离,拒绝她的靠近,让她从满心欢喜的期待变成如今永远温和冷静的模样。

是他将她所有少女旖旎消磨丢弃,怎么还有脸面来质问她?

慕如归攥着和离书,手臂垂落在身侧,在门口安静地站了一会儿,然后抬脚走了进去?。

路过那些树桩子时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,只知道一味往前走,最后停在了她书房前。

“叩叩”

里头有光亮,她就在里面。

房门很快就打?开了,祝卿若清丽婉约的面孔展露在他面前,在看见?他时,她似是有些讶异,但很快又恢复平静,问道:“国师来此,可是同意与我和离了?”

听到她开口便是和离,慕如归流连在她脸上?的目光一顿,无?甚情绪地扯了扯唇角,随意找了一个?借口道:“我房中没墨了,来与你借笔补上?和离书最后的落款。”

祝卿若没想到她例行公事的询问竟然真的得到了慕如归的回应,她本以?为还要再僵持个?两三日。

她偏过身子让慕如归进来,快步行至桌前,将桌面上?的东西移开,露出空位。

“国师请。”

慕如归脚下好似灌了铅,沉重无?比,他艰难地移动脚步,缓缓往桌前走去?。

祝卿若将研开的墨推至他手边,“国师可要我重新写一份和离书?”

想到和离书上?决绝的文字,慕如归脸色一僵,想要开口说他自己重写一份,但祝卿若已?经注意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手上?的和离书。

“国师带来了?那便直接签吧。”

慕如归的话被堵在唇边,愣愣地看向自己手上?的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