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定没有什么问题,林鹤时便晾干了墨迹,将其?放回到他拾起信时的位置。
而最?初那封信,林鹤时凝视了许久,最?终将它叠起,放在了书柜最?深处,用古籍压住。
屋外有脚步声靠近,林鹤时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,左右扫视片刻,随即跨步至书桌前,低头作势整理书卷。
来?人?脚步匆匆,本以为里面没有人?,没想到林鹤时还在房中,她心中奇怪先生怎么还没走,手?上朝他行了一礼:“见过先生。”
清脆的少?女音,带着盎然生机。
不是她。
林鹤时手?下动作顿了顿,抬眸看了晓晓一眼,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接着低头整理书卷。
晓晓知道他的性子,没再多?打扰,走至祝卿若的书桌前,目光上下扫视,最?后在桌脚处找到了娘子遗漏的信笺。
她眼睛一亮,将信笺捡了起来?,确定是娘子的字迹后,她便又朝林鹤时无声行了一礼,转身就跑开了。
脚步声很快消失在书房,林鹤时抬眸看了一眼空无一人?的书房,又低下头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整理什么的手?,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他在期待什么?
他什么也不该期待。
林鹤时敛下眼中思?绪,抬脚走了出去,书房被他抛在身后,越来?越远,直到再也看不见。
而晓晓找到东西后,很快就回到了祝卿若的房间。
“娘子,给!”
她将信递给祝卿若,“我在桌脚找到的,许是娘子行走的时候飘下来?了。”
祝卿若接过信,对晓晓道:“谢谢晓晓。”
晓晓笑眯眯摇头,“没关系,娘子有事尽可?吩咐。”
祝卿若对她微微一笑以作回应,随即低头查看着信笺。
这一看便让她发现了端倪,虽然这份信纸的长度以及最?后的落笔位置与?她写的一致,但里面多?了一点东西。
祝卿若将桌上刚刚才写好的另外一封信拿了过来?,与?手?上这张进行比对。
两封信的内容基本一致,细节与?计谋还有结果,全都考虑到了。
祝卿若看向左手?边的信纸,这是晓晓拿回来?的那张。
她遗漏的那份,是尚未完善的回信,方才上课时又有新的想法,于是匆忙赶回来?又写了一封,只?是没想到最?初的那封落在了书房。
还被夫子捡到了。
祝卿若一眼便知晓此事是林鹤时做的,可?她还是不明白?,他明明可?以直接与?她说,也可?以拿着信来?找她,为什么他要用这种曲折的办法来?帮她?
联想到最?近夫子的疏离,祝卿若心中更加不解。
为什么会?突然变成这样?就算她询问,也只?得到了些无所谓的安慰,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她。
他是什么时候起改变的?
祝卿若陷入思?索,仔细回忆导致林鹤时改变的契机。
似乎,是在初二那日,夫子在石亭与?她说要开始遵循君臣之礼。
而初一他们不曾见过面,华亭曾说年夜那晚夫子在厅堂坐了一整夜。
所以是在年夜那晚,夫子开始转变态度。
而年夜那晚...
祝卿若想到自己赶回雾照山与?夫子庆祝新年,夫子是否觉得她这般行为过于越界了?
祝卿若仔细想想,觉得此举对于两个年纪相近的男女来?说确实太过亲近,夫子发现并拉开距离,也是情有可?原。
也怪她当时只?想着与?夫子的承诺,一时忘形,反倒叫夫子有了抵触之心。
难怪这段时间夫子总在疏远她,叫她一头雾水,如何也想不明白?,甚至于暗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