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夫人?指甲养的很好,此时?长?长?的指甲陷在肉里,她使劲全力才忍住胸口喷涌的恶意,挤出笑脸,伸手想要拉住文景宁的手。

文景宁动作迅疾,避开了她的动作,没让自己被她拉住。

高夫人?笑脸僵住,还是强忍着?道了歉,“好姑娘,刚才是我的错,我看见玉儿突然被打,连头发都扯了下来,姑娘家的脸面都没了。我实在是太生气太担心了,这才不?管不?顾上来就骂你,还误会你,你就原谅我这一腔慈母之心吧、”

文景宁被这番扯着?慈母旗的话击中?心底,她看了一眼头发凌乱,眼眶通红的高玉儿...

她确实是做过头了,就算高玉儿嘴再?坏,也不?该当众扯一个女孩子的头发,她该没人?的时?候再?扯。

文景宁咬住唇,还是应下了这句道歉,“嗯...”

高夫人?笑容一下子真挚许多,“好姑娘,我就知道你知礼数,一看就是懂事的孩子。”

歉已经道完了,高夫人?转向祝卿若,“夫人?,我已经给?文小姐道歉了,她也原谅我了,这回应该可以?了吧?”

祝卿若朝她露出温婉包容的笑,仿佛对方才的误会丝毫不?曾在意。

高夫人?心中?激动,还带着?些不?屑,果然是个懦弱没用的,道个歉就既往不?咎了。

心中?再?如何吐槽高夫人?也没有露出半点,只激动于即将为她夫君揽来一个大人?情!

她仿佛已经看见他们高家跨越两州,权柄滔天的场景。

高夫人?紧紧盯着?祝卿若,期待她开口,将这份功劳交给?高家。

可在她期待地盯着?国师夫人?时?,却看见一直都温和有礼的国师夫人?唇边漾起不?带任何情绪的冷笑,带着?嘲讽与不?屑,在所有人?的注视下,缓缓道:“你想要,我就要给?吗?”

高夫人?愣住了。

祝卿若没有看她,轻轻梳弄着?手背,凉凉道:“我为什么要把?功劳白白给?一个蛇鼠两端、又当又立、捧高踩低的无耻之辈?”

这明晃晃的嘲讽令高夫人?颜面扫地,她还没吵嘴,高玉儿已经忍不?住破口大骂,“说什么呢你?!你敢骂我娘是蛇鼠,你凭什么这么说她!?”

祝卿若轻轻扫了她一眼,高玉儿只觉得一股无声的压力笼罩在她身上,叫她不?敢动弹。

祝卿若启唇道:“方才我与景宁在席上聊天,亲耳听见有人?说我毫无妇道,被夫君厌倦还不?自请下堂,甚至被下放云州,还敢大喇喇来淮阳参加寿宴,简直丢尽女子的脸。”

她看向面色苍白的高夫人?,“这些话,似乎就是高夫人?说的。”

高夫人?手指颤抖,不?敢直视祝卿若的眼睛。今天她来这寿宴是夫君叫她来给?国师夫人?做脸的,她虽然应了却还是对这不?受国师喜欢的国师夫人?感?到不?屑。

本以?为她被赶到云州,就要失去国师夫人?的身份,这才在搭不?上话自觉丢了脸后,不?管不?顾地拉着?人?说起了她的坏话。

没想到她竟然还有李州牧这个后盾撑腰,更没想到,她居然丝毫不?顾及自己的脸面,当众把?这些所有人?都知道的话说出来。

这不?仅是把?她拉了下来,还把?她自己的脸面放在众人?面前踩。

她竟然一点都不?在乎旁人?的风言风语吗?

在宴厅上的客人?都是淮阳有头有脸的大人?物,此时?全都看向高夫人?,或嘲讽或暗笑,无数目光缠绕在她身上,令她脸面全失。

高夫人?紧紧咬着?腮肉,脑中?不?断想着?该怎么解决眼前这场危机。

高玉儿没有那么多心思?,只知道阿娘被骂了,她不?顾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