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卿若摇了摇头,“不是的,是因为...”
她隔空点了点林鹤时?的眼睛,“你和林州牧有一双非常相像的眼睛。”
林鹤时?手指摸向自己的眼,祝卿若道:“从?前有幸见过?林州牧一面,那样一双琉璃色的眸子,叫我?至今难忘。”
林鹤时?恍然道:“原来如此?。”
他放下手,眼神忽地一冷,“那你也该知道林州牧的仇人不止是山匪。”
祝卿若点点头,“是,还有现任云州州牧何默。”
她手指点着石桌,分析道:“当初何默在林州牧手下任职,不忿林州牧压在他头上,便联合刚出头的武崤山,里应外合,杀了林州牧。之后便坐上了云州州牧的位子,十年间时?常利用武崤山的人替自己铲除异己,云州几乎成?了他的一言堂。”
林鹤时?见她将?此?事分析得透彻,对她的本?事了解得更多了几分。
他收回视线,声音还是有些?冷,“所以要?想替林州牧报仇,光杀山匪还不算报仇,要?杀了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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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卿若打断林鹤时?的话,“要?想替林州牧报仇,还要?杀了何默。”
她停下手指触石的动?作,“我?一定?会杀了他。或许我?现在还不足以撼动?一州之长,但我?发誓,有朝一日?,我?一定?会杀了何默,为死去的林州牧,报仇!”
祝卿若从?来都是温和待人,此?时?说出的话却泛着寒意,叫人无法怀疑她话中真假。
林鹤时?心底冒出一道声音,告诉他道:她说的是真的!她一定?会杀了何默!
林鹤时?以前总觉得她虽然有能力有抱负,但性?情温和乃至懦弱,缺了上位者最需要?的狠厉。
而开国之君,最不能缺的就是这股狠厉。
所以他对她虽然欣赏,但并不觉得她最终能够成?功,只是抱着一种审视的态度,在旁观着她的行为举措。
可是现在,他忽然觉得,眼前这人也不是那么?懦弱。
好脾气只是因为她的修养,始终温和的性?子也是因为她本?性?如此?,这并不代表她在某些?重要?的事情上也会待人温和友善。
林鹤时?的目光落在了那被白布包裹着的方盒子上,她剿匪归来,心情愉悦地向他送礼。
不出他所料的话,那里面装着的,定?是武崤山山匪头目的头颅了。
这样的决心与定?力,叫林鹤时?胸前燃起一把火焰,他开始觉得,若是这样的她,那个位子也不是不能想。
林鹤时?沉沉笑出声来,这笑声在石亭内回荡着,异常明显。
祝卿若疑惑的目光落在林鹤时?脸上,仿佛在问他为何发笑。
林鹤时?深深吐出一口气,目光聚焦在祝卿若身上,缓缓道:“我?答应你。”
祝卿若一怔,没有反应过?来。
林鹤时?对她露出一道笑,这一笑褪去审视与旁观,表露出认同与赞许,从?一位可以品茶论道的好友变成?了门墙桃李的尊师,霎时?便成?了孤高的雪莲。
“你不是要?拜师吗?我?答应你了。”
在祝卿若既惊且喜的目光下,他不疾不徐道:“我?收你为徒。”
祝卿若达成?所愿,立即就斟了一盏茶,行礼俯首道:“弟子文麟见过?夫子!”
林鹤时?拒绝了祝卿若的茶,脸上颇为嫌弃,“我?收徒,怎可如此?简陋?”
祝卿若露出一双眼,“那先生的意思是?”
林鹤时?在空中挥开袖子,“择吉日?,再行拜师礼。”
祝卿若扬起一道灿烂的笑,“都听先生的。”
她将?茶递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