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鹤时见她不再同?以前那样半真半假的说话,心中微微动容,但也没?有直接问她怎么突然变了性子。
罢了,到底还是真话听着舒服点。
林鹤时抬手啜一口茶,果真清爽,满齿留香,这文麟的茶道确为上品,半点不掺假,若他只每日与?自己品茶论道,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?。
他想起什么,问道:“你说我们有缘分,可是从前与?我见过?”
祝卿若微微一愣,没?想到他连这个都知?道。
林鹤时看了愣住的祝卿若一眼,缓缓道:“华亭的嘴是个漏斗,向他打?听我可以,但别在他面?前显露了什么,不然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会?知?晓。”
祝卿若没?想到会?是这样的情况,笑了笑,道:“很可惜,我与?先生从前不曾见过。”
撒谎。
林鹤时一眼便知?道祝卿若没?说真话,方才还夸她懂得了以诚待人来达到目的的法?子,如今又开始躲躲藏藏不说实话,没?长进。
林鹤时握着茶杯送到嘴边,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。
虽然不知?道她为什么不将从前的几分情谊当做筹码来亲近他,但比起以情谊拉拢,他更?欣赏眼前这个温恭而不卑,皎厉而不亢的谦谦君子。
只是...他们从前在哪里见过?
林鹤时眼底划过思?索,却没?有在脑海里找到关于文麟此人的任何印象,难道是他的记忆错了?
林鹤时摇头将这个想法?丢开,他的记忆从不会?出错,他确实没?有见过文麟。
那就只可能是文麟见过他,但他却没?见过文麟。
又或许是文麟在问了华亭他的姓名之后,猜到了他的身份。
林鹤时对毫无防备之心的华亭感到无奈,回去一定要狠狠罚他!
祝卿若对林鹤时突然的恼怒感到不解,她没?有多?问,只默默在一边为他煮茶。
待太阳走到了斜上方,林鹤时收了桌面?上的书,起身的动作令起伏的衣袂划开空气?,浅浅打?在了祝卿若小腿处。
林鹤时离开的背影停了一下,还是赞了一句,“茶不错。”
说完,他便径直离开了。
而祝卿若还留在亭中,望着石桌上的茶水用具莞尔一笑,看来千山先生吃真诚风这一套。
她明白了方向,于是更?加用心地对待林鹤时。
每天清晨她都会?提前准备好茶具,与?林鹤时在石亭里同?赏雾照山的日出盛景。林鹤时趁着晨光看书,她便在一旁安静地煮茶,谁也不打?扰谁。
过了辰时,太阳渐渐烈了起来,二人便回了竹园,一人进书房,另一人回卧室。
下午的时候是看不见林鹤时的,他一般都在书房内,祝卿若也不打?扰他,只默默在房中做着自己的事?。
林鹤时习惯了入夜便休憩,早早便熄灯睡下。
祝卿若不是会?打?扰人的性子,来了几日都不曾靠近过林鹤时的房间。
林鹤时也渐渐习惯了祝卿若的存在,不再对她有提防之心,每日睡的也更?安稳些。
这日夜里,林鹤时多?看了一会?儿书,等上床休息时已经有些晚了。闭上眼还没?进入梦乡,耳边总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他睁开眼,好看的眉轻轻攒起,不明白这声音是哪里来的。
他起身燃起烛火,披上外裳往声音来源处寻了过去。
竹园虽然大,但后院的住屋大多?连在一起,客房与?主屋隔的不远,林鹤时没?走几步便发现了吵他睡觉的罪魁祸首。
是文麟的房间。
林鹤时听着里头不停挪动重物的声音,伸手推了推门,却仿佛被什么抵住,推不开。
林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