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卿若啜了一口杯中“茶水”,随即抬眼看了一旁楚骁一眼,他佯装无事仰头凝视天花板,仿佛上面的花纹有什么奇特之处。
温热的水顺着喉管进入胃里?,在冬日的夜晚格外温暖。
祝卿若没有多言,将水喝完后就放下了手中茶盏,继续投身书案之上。
楚骁将视线从天花板上剥离,顺势落到了她身上,不错眼地注视着她的神情,一动也没动。
等她口干之际,楚骁便伸手将温在炉子上的茶壶拿下来,为她添上暖身的热水。
这一套动作流畅至极,毫无阻塞,几乎是祝卿若刚感到些许的口干,手边就已满倒一杯温水。
她方一触碰杯壁,就知这水温度正好,既能?暖手解渴,又不至于?滚烫让她难以?下口。
祝卿若再?次抬头看向楚骁,只见?他护着手中茶壶,看见?她看过来还愣了一下,随即抬了抬茶壶,问道:“还要吗?”
祝卿若定神看了他一会,没有看出他任何的勉强不满之意,甚至还从他眼底看见?了几分关切,以?及...真挚。
这样的眼神放在任何人身上祝卿若都不会感到奇怪,可偏偏是楚骁,这位自小?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冷血暗卫。
她从未想过楚骁会有这样真实生动的神情,也许在上一世他也曾对着小?皇帝真情流露,可无论是哪一世,她都从未见?过。
发现她只看着自己不说话,楚骁难得?有些坐立不安,祝卿若在他开口询问前缓缓摇头,表示自己不用了。
无论他如何变化,那段痛苦的记忆永远都存在于?她脑海中,忘不掉,抹不去。
她收回眼,没再?管楚骁的怪异之处。
之后楚骁与她添水,祝卿若都没有再?投注任何目光与注意,只认真将今日的公务处理完成。
等她做完这些,夜色深沉,偌大?的院子没有半点声响。
送她回去的时候,安静了一夜的楚骁冷不丁开口道:“好好休息,晨练就不去了,我巳时再?来接你。”
祝卿若想要拒绝,玉衡那边虽然还未送来消息,但算算时间,应该就是这几日。楚骁的教导难得?,她若不抓紧时间多学点,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。
在她开口拒绝之前,楚骁先她一步道:“你今日耗费太多精神,不适合继续训练,若不好好调养,怕是会生场病。”
见?她蹙起眉,仍然不愿意的模样,楚骁吓她道:“你要是病了,我可不管景州的事,等你养好身体的时候,看那些人闹不闹。”
不得?不说,楚骁对祝卿若的心思?已经?了解得?七七八八了,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七寸。
与她自己的身体相比,祝卿若更担心的是景州事务无人处理,到时积累到一处不知何时又会暴发,如今的景州可承受不住这样的后果。
思?来想去,祝卿若还是同意了楚骁的提议。
楚骁目视她走了进去,脸上有着不明显的笑意。
她今日没有与他道谢,这是否说明,她心中已经?将他看做自己人了?
楚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文麟的想法,但在此时,他自胸口向全身蔓延的喜悦是如此明显,叫他无法忽视。
只是他还没开心一会,屋内就传来熟悉的温和?声音,“多谢萧先生。”
楚骁唇边笑意一僵,霎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屋内的声音渐渐停止,到最后只剩浅浅的呼吸声。
楚骁垂首无奈地笑了一下,半是后悔半是埋怨地轻声道了一句:“早知道就早些走了。”
压低的声音里?是止不住的亲昵。
......
伏商觉得?今日的主上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