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卿若没有?停留太久,转身就离开,众人只听到她留下一句,“继续严加把控!”

“是!”

楚骁只来得及看见祝卿若的背影,还有?她翩飞的衣摆。

他隐下眸中情绪,低头瞥了那已?经开始发僵的尸体一眼?,黑色瞳孔里渐渐泛起冷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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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。

“主上。”一身黑衣的男子隐于夜色之下,漆黑之中谁也看不清他的脸。

楚骁神色凌凌,“是你?”

黑衣下属没有?隐瞒,垂首道:“...是。”

楚骁脸色更冷,道:“我与你说过,莫要轻举妄动,谁允许你自?作主张,往粮库投火?”

黑衣下属跟了楚骁多年,自?然听得出他的怒火,他只能?硬着头皮解释道:“那衙门?里被文麟把控得死死的,连一只没名没姓的苍蝇都飞不进去,无论是谁想要进去都要被问?上一遍。坐在门?口专管询问?的那个侍卫看着年纪轻轻吊儿郎当的,险些没把我们收买的人的祖宗十八代问?出来。就这样他还是没能?进去,之后就再也不敢帮我们做事?了。”

楚骁闻言心中更恼,谁能?想到那开阳居然是这么一个善于套话问?话的好手,这样的人才,他手底下都没几个,那文麟居然有?四?个!

而他的人,连话都不听,甚至还会自?作主张了。

楚骁望向?远处,漆黑的夜色里什么也看不清,只有?一个地方还亮着烛光。

是文麟的院子。

她还在为此忙碌着。

楚骁沉默地站在窗边,垂眸收回了目光。

既然感谢都收到了,也不能?白白受着,他楚骁从不欠人情。

就当伏商以为自?家主上是谅解了他时,耳边忽然响起主上的声音,夹着几分警告。

“他人的出色不是你无能?的借口,此事?到此为止,不许再动这一批粮食。”

伏商下意?识就要应下,话刚到嘴边才领悟到楚骁的意?思,“不动粮食了?”

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捣毁这批粮食,让景州民心四?散,他们好收拢人心,拿下景州的势力。

这不是主子一开始就吩咐下来的吗?怎么从禹州回景州一趟,想法就变了?

楚骁脸色不变,重复道:“我说,不烧粮食了,听不懂吗?”

他语气沉沉,伏商瞬间?头皮发麻,立即应下,“是!”

他踌躇片刻,“那拿下景州一事??”

楚骁:“另想别的办法。”

伏商应下,“是。”

黑衣下属离开得悄无声息,房间?内外只剩楚骁一人。

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,直到月亮躲进云层里,前方的院子再无光亮,才关上窗挡住了自?己的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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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楚骁放弃了烧粮的打算,但还是对景州虎视眈眈,为了探听到更多消息,也因为心中那点?愧疚,他日日都凑到祝卿若面前,就像之前在回景州的路上,祝卿若对他一样。

祝卿若着人清点?粮食,他就在一边翻看账簿,被祝卿若抢回去他也不恼,门?神一般站在那盯着卫兵搬粮,直把他们盯得双脚发软。

最后还是祝卿若看不过眼?,迅速理好账,转身就走,见她离开,楚骁也就跟着离开了。

祝卿若离得老?远都能?听到众人深深吐出一口气。

她斜睨了楚骁一眼?,可他就当做没看见,依然跟在她身后。

祝卿若忍耐下来,全当他是空气。

祝卿若与李兆其商量景州接下来的播种?问?题,楚骁就坐在一边喝茶,瓷器互击发出清脆的声响,在堂中久久回响。

李兆其实在经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