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夜仁寿宫娘娘还派人来传话了,可今日再去问时,那边的人却又说娘娘今日身体不适,暂时不见了。”

萧琂哑声问:“仁寿宫那边可有说昨日是因何事寻来?”

“说是,仁寿宫娘娘要给我说关于太后娘娘的事……”杨满愿弱弱地说。

萧琂眉心蹙起,隐约猜到徐后想同妻子说什么。

先皇与徐后自幼青梅竹马,成婚后亦是琴瑟和鸣,却因姜太后的一己之私而……

“别怕,孤明日会命佟林亲自过去仁寿宫瞧瞧。”他低声安慰。

杨满愿不解地问:“舒庆公公呢?怎么换成是佟林近身侍奉殿下了?”

她原先见过几回佟林,知晓他身姿硬朗挺拔,气度不似寻常宦官,犹如鹤立鸡群。

萧琂镇定自若,“舒庆年纪不小了,近身侍奉太过操劳,孤便准他退下去歇歇。”

杨满愿微怔,舒庆似乎还不到三十罢?但她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小夫妻俩这才继续方才被打断数次的情事。

待事毕,萧琂抱着昏睡过去的妻子前往浴间清洗了遍,随即自己披上鹤氅走出了寝殿。

踏着浓稠夜色,萧琂脸色沉凝独自前往书房。

东宫如同一座缩小版的皇宫,书房与寝殿之间有段不近的距离。

书柜前的大桌案上,正摆放着他亲手雕刻尚未完工的楠木棋盘。

这是他初次做雕刻的手工活,手法生疏,已耗费了好几块楠木才雕出这么一件稍稍满意的。

想起方才妻子对那副水晶围棋的欢喜与珍重,萧琂眼眶微涩,心脏像被揪了一下。

坐在桌案前,他默默握起刻刀,一点点精修棋盘的边角,彻夜未眠。

接下来的一连数日,太子都格外忙碌。

因京畿一带暴雪成灾,他特意用自己的俸禄在各地开设施粥厂与暖棚,还亲自微服上门敦促王公大臣们捐银捐物。

一时间,本就美名在外的皇太子愈发得人心。

民间甚至隐隐有传言称天降暴雪是因当今圣上德不配位,早该让位给众望所归的皇太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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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宫,南书房。

皇帝身着一袭玄色龙纹锦袍,大马金刀坐在书桌后,金冠束发,面色阴沉如水。

看着眼前一封接一封进谏劝他禅位给太子的奏折,他嗤笑,“太子每日忙于赈灾,看来真正在忙的是这些。”

若是仅有个别数人进谏,他还能杀鸡儆猴敲山震虎,可如今是人人皆心向太子,他若大开杀戒,只会让他们群情激愤。

看来这便是儿子对他的反击啊。

哪怕不能真将他从皇位上扯下来,也要让他吃个瘪。

常英立在一旁研墨,颔首低眉,噤若寒蝉。

半晌,皇帝又忽然话锋一转,“营造司可把明日太子妃生辰所穿戴的服饰送过去东宫了?”

常英忙不迭点头如捣蒜,“陛下放心,大清早就送过去了,礼部与光禄寺那边也将明日的生辰宴安排妥当了。”

皇帝微微颔首,又略有些不自在地问:“她,可喜欢那副水晶围棋?”

常英嘿嘿一笑,“奴才听说太子妃很是宝贝,每日都把玩好一阵子呢。”

“奴才还听说,这几日太子妃时常前往文渊阁翻阅藏书,陛下也许久未去过文渊阁了罢?陛下可要……”

皇帝眸色幽黯些许,脑中的理智与冲动来回拉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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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65章 藏书阁与儿媳独处(微h)2000珠加更

南书房内,一盏新沏的敬亭绿雪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