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,一时语噎。

“吴医生,我突然发现,人这种生物好像是很贱。”他突然笑起来,因着重伤而清瘦的面庞愈发锋利,“那座森林公园,是她跟我表白时的公园。她选择这样的地方蓄意用石头砸断了我一条腿。”

傅文琛收回视线,笑意变冷:“但你给我做深度催眠,我眼前依旧是她跟我表白时的画面。好像被碾了一条腿,我反而印象更深似的。”

吴医生诚恳道:“那您是挺贱的。”

一记极寒的眼刀从身前割过来。

他立即改口:“傅先生,喜欢一个女孩就去追,在我这里抱怨是没用的。”

“抱怨?”傅文琛从软椅上坐起来,低头整理自己假肢导致的西裤褶皱,唇角微扬:“你是说,她砸断我一条腿,现在还要我跪下去求她回来?”

吴医生:“……”

“我自问从前也没有亏待过她,即使不断这条腿,也远远不到跪下求的地步。”

吴医生看他要起身,便让出空间,及时道:“傅先生,您这次的治疗已经结束了,您现在可以走了。”

傅文琛用机械的假肢踩碾了下地面,笑着道:“好,辛苦吴医生了。”

离开阁楼后,助理向他禀告今日的工作安排。他坐在车里,将日程表从上翻到下,道:“我记得今天有个拍卖会?”

助理:“是。”

“庄家和钟家好像会参加?”傅文琛挑起眉,口吻戏谑:“不过我们的钟少最近应该很头疼,都快要活不下去了,恐怕没心思参加拍卖会。”

傅家对钟家的挤压是猛烈且霸道的,这对任何一个家族企业都是致命打击。

助理揣摩不透自己上司的想法,“那您要去吗?”

傅文琛道:“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