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杀都是有可能的。

但他并没有在男人脸上看到任何发疯的迹象。

傍晚残阳如同血一般从窗内铺洒进病房,缓慢的一点点移动,映上灰白色瓷砖,又扩大至病床上洁白无瑕的床单上。

余晖的血红成片。

仿佛男人依旧是刚被急救车拉来的模样,仿佛那条腿依旧鲜血淋漓。

“助理,”傅文琛忽然出声,嗓音沉的像是要落入地狱里:“去把苏忱轻找来。”

失血过多,又刚安好一只假肢。男人优越的骨相此时更显瘦,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和唇,桃花眼里纯粹的黝黑在这张脸上更突兀。

助理依言联系苏小姐,但并没有打通电话,只有忙音提示无人接听。

他便将实情相告。

连断腿都没发疯的人,此时却因为他一句‘苏小姐不接电话’,突然开始癫狂的笑,甚至让人担心他会把伤口笑开。

傅文琛忽然止住笑,阴恻到仿佛要吞人的眼神盯他:“在我身边待这么久,连一个人都找不过来。你说我养你到底有什么用?”

助理:“……”

活该断腿。

他略微躬身,“傅先生,我会继续联系苏小姐。您耐心等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