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垂着眼,略微活动十指,以确保自己能够将手中的水果刀攥的更牢。

因为生了一场大病,她的嗓音变得沙哑,讲话时有些困难:

“我有三个要求。”

傅文琛被她扎了刀,血从伤口喷涌而出。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,只是薄唇上的粉飞快褪去,变成死气沉沉的苍白。

他也没有出声,黝黑到纯粹的瞳孔盯着她,在等待她继续往下说。

苏忱轻没有丝毫心软或怜悯的迹象,平静道:“一,把我的父母送回t?来。”

他没有反应,眼神默认。

苏忱轻继续道:“二,我不懂你们生意上的事,但你这次伤了钟昧,气到了庄老先生。除了口头上的道歉,你总要赔偿什么。无论是钱、资源,或者你们傅家的股份。钟昧和庄老先生提出的任何要求,你都必须无条件答应。”

这次男人大概攒了些气息,唇齿间利落吐出一个极轻的字:“好。”

“第三。”

她抬眸直视这个人的眼睛,提高音量:“傅文琛,你以后不许再见我。”

在旁人看来,这三个要求里,当属最后一个要求简单且容易满足,没道理不同意。

傅文琛也确实没有犹豫。

他勾起唇,即使快要发不出声音,口吻却仍是亲昵的:“轻轻,不行。”

苏忱轻没有表情的握紧刀,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再次更深的捅入。

本来已经放缓的血流瞬间大量溢出。

男人在第一刀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这次加深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,蹙眉。

血已经顺着水果刀流上手指,苏忱轻却仿佛看不见,她给了这个人几秒钟的喘息机会,再次询问:“能接受第三点吗?”

傅文琛道:“不能。”

于是她攥紧刀,一点一点的将刀尖送往他心口处更深的位置。

苏忱轻研究过,这个位置是可以死人的。但大概率太浅死不了,要很深。而且,杀人要承担后果。理智下来想一想,她其实并不想因为傅文琛这个人渣断送掉自己的后半生,这只能是下下策。

但如果这一刀不扎下去,她无法摆脱傅文琛的纠缠,日后仍然会活在阴影里。

“你还当缩头乌龟!他们都要把你儿子弄死了!”傅母已经哭得快要背过气。恨铁不成钢的扯拽自己身边的丈夫。

傅老先生也红着眼站起来,发狠的扫视屋内众人:“各位,这次的事确实是我傅家的错,但远远没到弄死我儿子的地步!如果我儿子今天真的死在了这位苏小姐手里,我告诉你们,哪怕我傅家倾家荡产!我也要在座的每一个人去陪葬!你们庄家、钟家,落在我们手里的把柄可一点都不少!”

苏忱轻依旧握着刀,淡漠的看着眼前人,道:“你父母看起来很爱你,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冷血自私没人性的混账东西。”

话音落下,她便猝不及防的拔出刀,喷出的鲜血直接染透了两个人的衣服。

苏忱轻站起身,

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做,她原路回到自己的位置,落座。

·

傍晚,附近的京市第四人民医院迎来了一位不太普通的伤员。

男人躺在急救床上,已经陷入昏迷状态。削瘦的面部轮廓被医院刺白灯光的照射下显出淡淡的阴翳。这张面孔此时此刻只剩下惨白,没有半点血色。

陪病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人,急的原地直打转,一个劲的强调这是傅家家主。

医生翻了个白眼,

别说是傅家家主,就算是天主教那位万能的主,伤成这个样也得跟阎王喝两杯。

急救室的灯亮了好几个小时。

当晚,医生才大汗淋漓的从急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