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轻声嗤笑:“真是一场认真的喜欢,还不忘开始之前做个铺垫,传我哥哥赌博的谣言,逼我现在的男朋友离开。傅先生,您的这份喜欢可真是特别。”

傅文琛低声念她的名字:“苏忱轻。”

苏忱轻继续道:“哦,不对,我应该同情您。毕竟您失去一条腿,自卑很正常。”

两人目光碰撞。

男人看她片刻,本来都快要把手里盒子攥碎了,听到她这句话突然松开手,将被掰成两半的盒子随便扔进t?了草丛里。

傅文琛的嗓音略微嘶哑,但口吻依旧锋利又刻薄,由上而下的俯视她,点评道:“真是养了只尖牙利齿又狼心狗肺的狐狸。”

不等苏忱轻再说别的,这个人转身坐入车里,深邃立体的侧颜上写满疏离。车门在她面前合上,以平稳的车速驶离了她的视野之内。

这是苏忱轻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自尊破碎的模样。

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强硬,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狼狈。苏忱轻回到后面钟昧的车上,坐上副驾驶的时候,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
她有生之年,居然能践踏到傅文琛的自尊。

钟昧看出她有心事,也没有出声打扰她。直到车已经开上高架,前方捕捉超速的记录仪闪过白光,苏忱轻才回过神。

她看向后视镜,在镜中望着身边人俊朗冷硬的眉目线条。钟昧的瞳孔颜色是深褐色,看起来更纯情的颜色,在夜色中仿佛映着光的琥珀。

大概已经担忧她很久,又别扭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他压着眉目间的躁郁和戾气,坐的很端正,用一身正派的气质来掩饰他复杂的心思。

越掩越糟糕。

苏忱轻看穿他要轻松许多,失笑道:“钟少,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,有话直说呀。”

钟昧道:“刚才收到消息,钟家度过了这次危机,但我看得出来,是傅文琛在暗地里让了钟家。我想,他是不想让你走。”

男人板着脸,声音变低:“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个,但我良心过不去。”

苏忱轻也有些意外。

不过她很快想到其中原因:“可能是我刚才说的话刺激到了这位傅总。他那么要面子,应该是不想让自己变得更难堪。”

钟昧瞥她一眼,“忱轻,这件事看你,要回沪市还是留京市,我听你的。如果你不愿意走,傅文琛让的这一步,我原路逼回去。”

苏忱轻挑眉,握住他方向盘上的那只手。

这位钟少耳廓一红,便兜不住似的把剩下的话也说了出来:“我父母早逝,庄老先生也打算在京市养老,这里又有你的父母和事业,你父母身体又不好。我想我们结婚的时候,庄老先生和你的父母都能在场。”

既然钟家度过了这次危机,那是否留京市这个问题,也不急于一时。即使真的要走,苏忱轻也需要时间,先给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做一下思想工作。

·

这件事结束后的将近一周,都是风平浪静。

苏忱轻暂时放了些工作,和钟昧一起筹备即将到来的订婚宴。在确定宴会来客名单的时候,她无意间听到一个消息。

在名门千金的一个小群里,大概有几十个人。千金们可能忘记了群里还有她的存在,聊八卦聊的不亦乐乎。

[茜茜:你们听说了吗?傅文琛身边终于出现第二个女人了!]

[桃子:不仅听说了,而且看见了。我那天跟我爹一起登门拜访傅文琛,亲眼看到那个女的衣不蔽体的坐在客厅里。那个女的就住在傅文琛前情人的房间里,听说也是个画家,而且跟他前情人毕业于一个大学呢。]

[噜噜:替身文学?]

[桃子:不不不,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