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完影像，我还是不能想象奶奶病得有这么重。上次她摔倒，疑似中风，我知道可能有下次。但她绝对没有肾脏的问题。

“不对。孙医生，你肯定搞错了。我奶奶挺健康的，她没有肾的毛病。她精神很好。一个月前她只是摔倒过一次而已，当时她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。”

向东芳拉着我的手：“小茹，你别激动，听孙医生说清楚。”

孙医生不再看屏幕，“肾功能问题，主要由慢性肾炎引起。病人如果没有主动就医，很容易当一般小毛病误导医生错过检查。”

我喃喃道：“不可能……她一向精神很好……”

向东芳收了孙医生的诊断资料，“孙医生，我们先去看看奶奶。有问题回头再找你。”

她拉着我出办公室。

“蒋茹，我知道你难以接受。但是，就算难受你不应该逃避医生的诊断。咱们想办法，有病治病，不要想太多。”

我木然站在走廊，看窗外。

闷热的午后，天际线上一边是晴空无云，一边是乌云滚滚，不知道这鬼天气下一步打算怎么办。

楼下停车位上，一辆火红的跑车刚刚停稳。

几分钟后，叶风站在我和向东芳面前。

向东芳把诊断资料递给他。他抬头看我，“先进去看看奶奶吧。”

叶风跟在我和向东芳后面进到病房。病房很宽敞，单人间，除了病床还有椅子、桌子、沙发床、浴室。

奶奶的精神比昨天病发时要好，嘴角恢复正常，说话还不利索。虽然左手失去知觉，不妨碍她右手的活动。

她看见叶风，点了下头。然后吐出一个字：“萧”。

我明白她想看萧景年。她的孙女婿，上过门的孙女婿。

我心里拧成麻花似的疼，仍憋出一句：“奶奶，他出差了。要过几天回来。等他回来再来看您。”

奶奶眼里的光暗淡些，再没说话。

向东芳把我和叶风拉到外面，“我已经托人安排个经验丰富又细心的看护工。一会儿人就到。护士长那边我爸爸交代过，她们会多留意这里。小茹你别太担心。年纪大的老年人多少都有些这样那样的问题。咱们往前看，怎么治病才是重点。”

“萧景年在纽约，原计划周二回来。他已经改签明天的机票。到时候你们一起商量着办吧！”

第56章沙子进了我的眼

叶风和向东芳不停地安慰我。我只听着，说不上话。只有我知道，我和萧景年，哪怕领了证也不算数的，何况什么也没有。我为了借到钱接近他，他不过是寂寞难耐临时找人陪陪。

我在他们说话的间隙，插了句：“叶风，恐怕我写在借条上的还款计划执行不了了。可以重新写张借条给你吗？”

我之前拍照发给叶风的还款计划里写着：第一年不还。第二年起每年还二十万，两年还清。

叶风没说话。我继续说：“要么我把房子卖了，可以还你钱。”

向东芳凑上来，“不行。才买就卖出去，白交那么多税，亏死了。”

我还没想到下一步怎么办，对面走来一个中年妇女，穿着工作服，问我XX床是不是要护工。

向东芳把中年妇女带进去，交代一番，然后对我说：“先去吃饭。你几天没吃好睡好。就你这样子怎么照顾奶奶？”她跟奶奶和旁边的护工说好我的去向，架着我下楼。叶风跟在旁边，不停发着信息。

两天没吃没睡，三十来度的天没换衣服没刷牙，我这会儿的样子估计惨不忍睹。

走出医院大门，刺眼的夕阳红辣得睁不开眼，眼眶不由得又酸了。来不及调整情绪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。之前约的上门保洁、磨地板、刷涂料、送货的人快到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