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具体原因，你可以去黎幼天的实验室找萧景年问问，或许他还没走。”

叶风连黎幼天的全名都知道，看来他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了。

我对叶风说等我跟萧景年谈完再联系他。

叶风只点头没说什么。他驾车离开的时候，傍晚的漫天红光散去，剩下一片青灰。

黎幼天的实验室，离我看中的二手房不远。实验室里的陈设一如他往常的作风，各种工具设备材料，码放整齐、井然有序。黎幼天对这些物件照顾得无微不至，照顾自己却差强人意。他在不远的地方，表情严肃，和两个穿工装的人说着什么，抬头看见我，立即舒朗笑颜。

我迎上去，“还没招齐人马？”

“才招来两个。这种人才不好招。”

我向他旁边的两人打个招呼，打算继续往里面会议室去看看。

黎幼天拉住我。

“萧景年在里面，还没走。”

我第一反应，上次萧景年说要黎幼天去百盛改签租赁合同。这句话我没有转达给黎幼天。难到他等不及，亲自找来改合同了？转念想，这不是他的作风。日理万机的人怎么会为这种事亲力亲为？

“他来干什么？”

“他来问了我的一些情况，还有……你的一些情况。”

“你没跟他谈租赁合同变更的事情吧？”

以黎幼天单纯幼稚的思维，跟萧景年过招肯定被吃得骨头都没有。

“没有。”

我点点头。黎幼天松了手。

还没进到会议室，从玻璃门往里面看。萧景年正翻看着一叠文件，时不时看表。

我推门进去。身后玻璃门自动关了。

我直接了当问：“你在等我吗？”

萧景年站起来，微微一怔，“是的。刚才我在看黎幼天和李副总签的租赁合同。合同里某些地方不合理，这么明显偏向乙方的条款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我知道是你和李副总谈定的，所以等你来谈这件事。”

果然，来者不善！

“萧总。当时的情况下，李副总没得条件和我们谈。”

萧景年没有因我的微笑而变得善意，淡然道：“条件都是人谈出来的。李副总明显没有认真谈。我怀疑他收了好处，才签下这么不合理的合同。”

面对奸商的人之初性本恶思维，我无可奈何，尽力沉住气。

“我承认，单价略低于市场价，押金没付不太合理，免三个月租金超出常规。但，合同签了两年，两年内不能改。就算换了房东也不能变。”

萧景年挑衅地笑着，凑到我眼前：“我算了一下，如果毁约重新出租，还是比租给黎幼天划算。”

“萧景年！你无耻！你懂不懂合约精神？！”我伸手想甩一大耳刮子，临了只抓住他的衬衣领。

萧景年任我抓着衣领，两道眼神杀过来，轻声道：“蒋茹，你为了一个男邻居动怒？你那么在乎他？”

我松了手。

“你给他解围。帮他找场地。帮他谈合同。你还把全部积蓄借给他？”

我怔住了。

萧景年突然加大音量：“你是不是爱上他了？”

我用更大的声音回答：“我没有！”

你错了，我没有……我没有……

萧景年涨红了脸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你不爱他？那你爱谁？”

他要把我逼到墙角去！我怎么能认输？！我不能。我爱谁不关他的事，但我也不能胡诌，不想被雷劈。

“我爱钱！萧景年，你管的着吗？”我缺钱，我要买房。我能等我奶奶不能等。

“好。我给你钱。你要多少？”

“……”我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