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怂着,电梯里走出来一个落寞的男人,拎着大包小包,像是新搬来的邻居。

走廊上的灯光很明亮,新邻居的面孔我看得清清楚楚,但我无法描述他的样子,以及我对他的感觉。请原谅现在的我对男人的判断力几乎等于零,不然也不会白痴这么多年。

以我多年的失败经验,判断一个男人的好坏,除了海角论坛上说的‘器大活好’是可感受的实际指标,其他的指标都模凌两可。

长得帅的不一定有爱。长得丑的未必专情。有钱的未必讲理。没钱的未必努力。成功的未必有情趣。混江湖的未必种马。世界充满了未知和不可确定性。

总之呢,他不过是个邻居。

我想这么多干什么呢?

难道今天被虐得内分泌失调了?

我的新邻居此刻正在往房子里搬一堆硕大的箱子,箱子放在小拖车上。

他看见我,露齿一笑,完全是机械式的笑容,毫无美感。白衬衫袖子挽起来,露出一截麦色的粗臂,肌肉臌胀,筋脉凸起。他拉着箱子路过我。他的身形罩着我头上的光,在阴影下的片刻我感觉到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。

可惜,我不为所动。因为我是整天跟男人打交道的女建筑设计师。戴上安全帽,我就是行走在工地上、不带男性荷尔蒙的男人。出于礼貌,我回给新邻居一个CAD图纸式的微笑。

为了不抹黑我中国好邻居的名声,我决定对另一边的噪音网开一面。

回到电脑前,电脑里的图纸变成了一条条蚯蚓在爬。我的左右脑正在对话。

“蒋茹你衣冠不整,啧啧,蓬头垢面,居然跑出去吓人。”

“一个半夜搬家的神秘男。”

“牙齿好白好整齐,舌头的触感一定棒棒哒。”

“牙膏广告把姐坑害了。”

“神秘男?……?”

第4章梦是一地碎渣

隔壁免费奉送的情人节福利终于结束。耳根清净下来,眼前的蚯蚓怎么也拉不直。我往床上一倒,心里一边计算着这房子被建筑商坑了多少材料。一边想着谁特么买隔音这么差的房子真是瞎了眼。

就算隔音差的房子,我也买不起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