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谈得差不多了。萧景年突然推门进来。他在我对面坐下。

助理把一叠稿纸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。我翻了翻。

那是一叠手稿,从总格局来看就是璞源这个项目。单从手稿的内容看,这是一个非常上乘而且有想法的规划概念。

但是!这手稿的内容和我们中标时提的概念,完全是两码事!

“萧总,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大声问道。

全组的人都看着我。

“你们回去好好看看这些手稿。希望对你们有参考价值。”

萧景年说得不紧不慢。

我立即道:“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,没有参考价值。”

萧景年不怒不喜:“别急着回答我。回去好好商量商量。”说罢悠悠然出了会议室。

其他人跟着都出去了。马总监过来拍拍我的肩,要送我们下楼。

我收了手稿,递给龚博士。一组人下楼回公司。

半路上,龚博士把手稿递给张常杰:“要按这稿子的意见改,咱们得从头来一遍。”

张常杰当即不看稿子:“改个球。蒋茹,你去协调协调。不带这样玩的。”

这可怎么办?中了标的方案,再来重做,对时间、精力、脑力、情绪,都是个挑战!

下班后,我早早回家,吃好饭出门溜达。溜着溜着,走到风华府邸的大门口。

我还没想好进不进去,门口的白手套保安,朝我敬了个礼。

守卫森严的地方突然对我敞开大门,我不自自主地走了进去。

会遇见萧景年吗?会遇见叶风吗?他们在干嘛?如果遇见萧景年,他会被我协调掉吗?我的样子应该不讨厌吧?或许我该穿花一点露一点的裙子来逛,而不是穿得清汤寡水的。然后去他所在的楼里制造点偶遇,撒个娇卖个萌,把他当场迷晕,从了我不改方案的意思。

接着,我的左脑把右脑痛批一顿,恢复了理智。我在大花园般的小区里已经溜达了一大圈,打算趁着夜色溜回家。

经过花园小广场。

几颗路灯把草坪照得明晃晃的,一群颜色各异的猫-准确说是流浪猫,在草地上、长椅上躺着,或踱着步子。

其中一个长椅上坐着个清瘦的男子,他低头在逗弄两只猫,脸色在阴影下看不清。一只猫通体雪白,一只猫麻灰色。麻灰色的猫在他腿边蹭来蹭去。冷不丁,麻灰色的猫在他手上咬了一口。他吓得浑身一惊,我借着灯光看清他的脸……萧景年。

我冲过去,握着他的袖子吼道:“不带猫粮你敢来撩野猫?你以为它会像人被撩了没得到好处还得忍着?那是畜生!”

“……”

萧景年忍着痛,说不出话来。估计他打小没受过什么伤。不像我们小时候皮实,在弄堂里上串下跳,称王称霸,三灾两痛的都经历过。

“赶紧去打狂犬疫苗。走。车在哪儿?我送你去。”我拉着他的袖子,往停车库方向去。

那只被咬的手掌上,拇指根部两个鲜红的牙印往外冒血。

我开着车,往最近的打疫苗的点奔。

萧景年像个无辜的孩子,盯着自己的手掌不说话。

我心一软:“没事的。疫苗打得越早效果越好。十分钟就到了。”

萧景年看着正前方。

“蒋茹,你怪我撩你又没给你任何好处么?”

“……”

这回轮到我惊得掉下巴了。终于说了句人话!

但是,人话又怎样?可以耍赖说:萧景年你把欠我的好处还给我?我的职业污点值多少钱?那一晚值多少钱?我憋了好久好久,才把话憋回去。

今天我是来协调的,不是来搞事情的。我的目的是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