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。”

“头几个月营养很重要。”

“不出门在家里也不行,是不是?”

“你要是怕孤单,可以叫秘书小秦来陪你。”

“谢谢你的建议。不过,她也要上班。”

“她乐意的。”

“好。如果需要,我会打电话给她。”

老张终于点头,专心开车。

半路上,他突然问:“蒋小姐,萧总送你的手机,怎么没看你用了啊?”

萧景年第二次把手机送到我手上,是在去年清明节假期,我生日那天。

他赶走了诗人,冒充我的男朋友,当了我的粉丝。

我一直排斥那个手机,那时总觉得它带给我的回忆不美好。尤其知道手机号码是顾婷婷用过的,我更加不能容忍它出现在我视线里。

老张继续说:“那手机是萧总亲自去专卖店买的。我陪他一起去。他还问我选哪个颜色好。每种颜色都好看。我觉得金色更好。他说:‘金色年华。就金色!’他就选了金色。后来小秦听说萧总买手机送女朋友,她要萧总给手机做个镶水晶的壳。她说女孩子们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。水晶是小秦贴的,买水晶的钱是萧总出的。花了好几千呢!”

我说:“我不知道背后有这么多故事。手机我收起来了。”

我几乎快忘了,手机被锁在旧文件柜里,和旧图纸呆在一起。

“你就拿出来用吧!你用着他看到了开心呢!他说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,追求点物质是应该的,早早的全都清心寡欲了,男人就不知道怎么哄你们开心了。他说哄女孩比做生意还难呢!我反对乱花钱,但我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。你就当为了他,不要介意了吧!”

老张以往从不多说一句话。今天话多得像开闸的水一样收不住。

我哽咽了,“好。我不介意了。我把那只手机拿出来用。老张,我知道你说这些的意思。我对他没有失去信心,从来没有。所以,他过去对我好的那些事情,不要再说了好吗?等他回来亲自对我说。”

每多过去一天,联系到萧景年的可能性就少一分。

四十八小时过去了。如果他真的要走,这个时间足以到达地球的另一边。

可是,我感觉萧景年没有走。他就在我身边的某个地方看着我,也许在我经过的某栋大楼的某扇窗后面。我看了看小区对面高耸的写字楼。

老张点点头,没再言语。

我从后方看着他花白的头发,顿了顿,又说:“以后不用大清早来接我。我不需要司机。”

老张愣住了,没了声音。

我说:“别误会。我的意思是,我每天上班呆在公司基本不出去,用不着车。你去找张华,让他给你安排别的事。有事我可以打车。”

老张说:“我就知道,你和萧总一样不会嫌弃我。萧总肯定没告诉你,我坐过牢的。我是劳改犯,我儿子是劳改犯的儿子。萧总不仅给了我一份工作,还给了我儿子未来。这件事除了他和人事总监,别人都不知道的。他连你都没说。张华是我儿子。我是劳改犯……萧总那么好的人,不会有事的。”

他说着说着开始呜咽起来。

我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,眼泪吧嗒吧嗒地掉。

片刻后,我抹了一把眼睛。萧景年只是失联还没死呢,哭个球!

我对老张说:“你以前怎么工作的,现在还是照旧吧!”

他说:“要是你不用车,我可以帮你做点别的。”

我说:“别急。萧总回来有你忙的,你就当休几天假吧!”

进了公司。黄睿把我叫到会议室。他端着两杯咖啡,递了一杯给我。

他说:“蒋茹。我失业了,你也失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