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风对顾长朔说：“我曾经很爱顾婷婷。她是我和萧景年十多年人生里最耀眼的星星，我们爱过她。 但现在不是了。对不起，顾伯伯，那是曾经的爱。请原谅，顾伯伯。请您理解，她不在了，那些爱她已经带走了。”

萧景年在叶风的一番话后，坦诚说出我和他领证的事情。他问：“顾伯伯，您反对我和她在一起？”

顾长朔说：“一直反对。我反对你们在一起。我相信你最爱的是我女儿。”他接受了现实，“但，现在不是了。我不能自私到用婷婷的名义干涉你的婚姻。我想，你那时爱婷婷是真的。现在你爱她也是真的。”

听他讲完那天的经过，我说：“如果顾婷婷还在，你不会爱我。不管你承不承认，这个假设一定成立。”

说完我竟然有点伤感的甜蜜。

世界如此光怪陆离，爱情变得像霓虹灯一样脆弱又做作。

我宁愿他一直平顺地爱着最初的那个人，哪怕跟我萍水相逢也不会擦出火花。

那是我对爱情的赞美。

我宁愿他是爱情里面坚定又纯真的那一个，哪怕对象不是我。

萧景年没说话。

我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，“你应该早告诉我顾董事长已经知道了。我一直担心，还怕别人知道。”

他说：“你怕吗？你不是告诉沈臻了吗？”

我说：“他不一样啊！我知道他靠得住不会到处说的。”

他说：“那时候不想告诉你，也不想公布这件事。因为当时我还想离婚。不公布结婚的事情，离婚对你来说影响小点。”

竟然心机这么深！

我气不打一出来，“是啊！如果故事改一改，你公布了，我们又离了，那就搞大了。刚刚听说萧总结了婚，转身又听说萧总离了婚。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太太身体有隐疾呢！我谢谢你啊！”

他说：“所以说我也靠得住。”

真是自恋又骄傲啊！听我说沈臻靠得住，心里吃醋呢！

我撇开他的调笑问：“不是说肚子饿想吃就吃嘛？什么吃的都没有！”

这大半天，被围攻接着被萧景年拿婚戒当着众人撩了一下。这样子我吃不消胃难受，只想胡吃海塞压压惊。

晚饭萧景年约马致远一起吃。这次他没有带曲莉莉。

萧景年和马致远一直在聊朗园、同行、行情。

我吃了几口翻开手机看微信。

黎幼天一早发了条朋友圈：“丢下虚拟世界与键盘。丢下麻将与输赢。丢下烟与酒。甩掉亚健康，负能量。夜跑你值得拥有。活动地点与时间：……”我在下面点了赞，顺便跟他约了除夕晚上一起跑。想象一下在黑暗中奔跑着辞旧迎新，好像在挥舞长剑鞭笞天地。感觉好好呀！

饭吃到一半，马致远特意举杯向我道：“蒋茹，我知道你不愿意跟莉莉来往。这个不能勉强。但是，我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。”

我连忙举杯，“之前我的反应过激了。是我不对。我向你道歉。对不起！”

马致远一愣，“没有没有。没有对不起！”

我说：“你是萧景年的朋友，就是我的朋友。”

马致远说：“好。我还担心你因为莉莉和我有嫌隙。你能这么说就好。我挺高兴的。莉莉她……”

马致远说了一半停下。

我说：“环境能改变人。时间能改变人。人也能改变人。也许你是改变曲莉莉的那个人。你不用担心我和她做不了朋友。等到有一天，她由内而外被你彻底改变，我和她就是朋友了。”

这几句话有点绕，说得我自己都晕了。我靠着椅背。萧景年把胳膊伸过来给我枕着。他说：“致远，蒋茹今天累了，我想早点送她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