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沈臻又说了一次再见。

是的,以后必然同行相见。 人生何处不相逢。一切都要好好的,因为你是我的青葱岁月呐!

萧景年到大堂时,我和沈臻正好从电梯出来。本来和沈臻并排走着,一不留神沈臻落到后面。

萧景年迎面走来。他攥住我的手,手上一用力把我拉到他身边。

我本想解释几句,但看萧景年和沈臻的眼神已经对上,于是只好假装镇定,还有点贱兮兮想看萧景年打翻醋坛子的恶趣味。

萧景年很克制地说:“你好!沈先生。”

沈臻平静地说:“萧先生你好!”

我正好奇他们会握手还是互相来一拳。

结果萧景年对沈臻说:“出去抽根烟?”

沈臻点头。

萧景年给我指个座位,“去那边等我。”

我坐下说:“有话好好说。”

他双手扶着沙发扶手,头凑过来,不悲不喜地说:“我的样子像要大打出手?”

这家伙这么冷静一点反应都没有!看不出来沈臻对我余情未了嘛?不吃醋嘛?太失落了。

我心虚,“没有没有。你的字典里没有‘动手’这两个字。”

他说:“乖点。谈完带你去吃好吃的。先吃几颗糖垫一垫。”我接过萧景年手上的牛轧糖,脑子里全是跟前男友约会被现任老公下毒的恐怖剧情。

“好吧。你去吧。”

萧景年走开后我剥开糖纸,仔细看了看里面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牛轧糖才放进嘴里。我嚼着糖,像看无声电影一样,看着玻璃外的两个人。

他们俩在大门旁边的门廊下互相点上烟,开始聊起来。他们谈话间哈出的白气在廊灯下飘飘散散。外面飘起极细微的雪粒,在灯光下映照下分外明晰。

我在里面看得清楚,却不知他们在谈什么。好像平常男人之间的香烟交际,谈谈生意,吹吹牛逼。又好像有些别的味道。

萧景年高而结实,鬓角线条刚毅。他大多数时候都在看沈臻的眼。沈臻瘦高,由内到外都比较柔和。他时不时看看天。谈到某个点,沈臻还会回头对我笑。

大约谈了三刻钟。沈臻隔着玻璃对我挥挥手。我也站起来向他挥挥手。挥完手他一头扎进漆黑的夜里,再也没回头。

萧景年快步返回大堂,拢了拢我的围巾说:“走吧!外面下雪了。”

我把手放进他的大衣口袋。他的手也放进来,冰凉冰凉的。我使劲揉捏他的手,想要讨好他暖手。

他不吼不叫不哭不闹。哎呀我心里的失落甭提了。我既庆幸他冷静又失望他太冷静,茫然无措间故作随意问:“你们聊些什么呀?”

他随口说:“聊你呀!”

一下就戳到重点,我猝不及防,干笑着说:“哦。还好吧?”

他用食指抬起我的下巴,左右看看,“看起来还好,没什么。”

我被他架着下巴说:“我是说,你们有没有那个……”

“我们有没有争风吃醋?”

我扒开他的手,“脖子酸!难道没有?”

说实话,又有那么一丢丢失落。我这姿色难道扑街到让他很放心的地步了?

我得承认,这是我的死穴。

萧景年道:“建筑师的日常不是处理各种矛盾吗?比如审美不同的矛盾……”

我说:“太对了!还有出图时间的矛盾,人手不足的矛盾,空间的矛盾,专业间的矛盾,造价和效果的矛盾,效果图公司理解力不够的矛盾……你真是建筑师的知音!”

他忽略我的话,继续说:“所以, 我和沈臻处理的矛盾相比那些矛盾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我说:“从操作难度上来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