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是一片烂泥地,难道我就要做地上的一滩狗屎?!

走过两个红绿灯,房价掉了三倍。

虽然是个出租屋,但我是这间屋子的女王。

煲好汤,做好饭,洗个澡,化个妆,换上靓装我又满血复活。

老时间,敲隔壁的门。没人应。

我站在门外大声说,“黎幼天,今天我来请过你,你不来也算我过,不能单方面毁约啊!”

还是没人回答。不会出什么事了吧?回来的时候明明听见里面有声响。

“黎幼天,再不开门我打119啦!”

门哄地一声打开。烟味臭味铺面而来。

开门的瘦高个,瘦得像大葱,上面顶着颗洋葱。

“大叔,你是小黎亲戚吧?他在吗?”

“亲戚你妈的头。他没死。”

“哦哦,那你们接着玩。我不打扰了。”

我伸长脖子往里面望,屋里烟雾腾腾。只看见黎幼天坐在椅子上,背向大门。旁边还有几个男人在谈笑。

“滚!”看门的大葱吼道。

来者不善。

里面的情况看明白几分,我踉踉跄跄返回屋子里。

讨债公司?高利贷?黑社会?

我拿出电话想打110,突然想到萧景年给的号码,于是拨了过去。

“你好,风先生。现在有空吗?有事找你帮忙。”求人办事要放低身段,我算不上低三下四,也跟发嗲差不多了。

“……”电话那头先是一阵嘈杂,突然又静下来。

“你说。”声音透着嫌弃,生怕多说一个字似的。

我把隔壁的情况和地址简单说了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大约过了二十分钟,门外一阵乒乒乓乓乱响。又一会儿,传来几个男人哀求的哭腔。我从猫眼里瞄见大葱跪在走道上,嘴里叽里咕噜说着。再就只看见他膝盖前面不远处一双白皮鞋。等到外面彻底没声音我才出来。

敲开黎幼天的门,我站在门口向里面望。地上有瓜子壳,鸡骨头,烟屁股,酒瓶子,破罐子,家具东倒西歪,墙上喷着大红漆字:还钱!

这人整天不出门,还挺会惹事的。我不知如何开口对搞事情的黎幼天说话。他倒是先开口了。

“汤好了,先喝汤。”

“你……”就他情绪收放自如这一点来说,我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黎幼天吃饱喝足,抹嘴想走。

我喝到:“就这么走了?刚才我找人救你,谢字都不说?”

黎幼天是戳一戳动一动的动物。他说完“谢谢!”还想走。

我拦住他,“什么意思?你搞了什么事情,对救命恩人都不解释一下?”

“莉莉叫来的人。”一口一个莉莉叫得真亲热。

“干什么来了?”

“要拿五百万。”

“你答应给了?有字据吗?”

“我没钱。字据没写。”

“那你不轰他们走?”

“他们不肯走。其他都还好,就把房间弄脏了点。”

“怎么?他们没骑你头上拉屎,你还谢谢他们呢?”软弱成这样,我不服不行。还好不是我男人。

黎幼天一脸苦哈哈的表情,起身又要走。

我心一软,又拦住他,“下次他们再来记得不要开门,直接报警。”

“还有,我打个电话给物业,让他们的保洁阿姨过来帮你打扫一下。你先在我这里坐一会儿。还有,保洁费有钱付吧?没有的话我这有一百,你先拿去。”我什么时候变事儿妈了?

生活还得继续。

就算我被生活压得如此狼狈,还有黎幼天比